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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1页）

&esp;&esp;搞得他们都挺尴尬。

&esp;&esp;楼道里，一人一妖的影子斜在墙上，此景跟初遇时格外相仿，又是从三层走到二层。不同的是，楚稚水走前面，辛云茂走后面，位置颠倒过来。

&esp;&esp;辛云茂的失言弄得双方扭捏，连下楼时都寂静不已，难得没有小学鸡斗嘴。

&esp;&esp;楚稚水其实情绪平复得很快，她一向不是自作多情或浮想联翩的人，现在已经基本掌握跟他交流的窍门。他很看重妖怪的法则，妖怪蒙受照顾就会回报，像金渝送泡泡水一样，所以他一直表现都很配合，这是有来有往、正向循环。

&esp;&esp;他说没法回应人类感情，人类和妖怪纠缠过深不好，应该很大程度上也是真的。至于莫名其妙的劲爆之词，估计就是他头脑发昏的失言，骄傲的大妖怪不允许自己排后面，像小孩子吵嚷着要做朋友列表里的合同工最强

&esp;&esp;办公楼二层，观察处今日安静得多，不再有黑披风妖穿行。楚稚水和辛云茂抵达时，走廊里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异常身影，看上去冷清如节假日。

&esp;&esp;“奇怪，上次明明看到很多妖怪。”楚稚水一边左顾右盼，一边轻轻敲响房门，等待屋内妖的回应。

&esp;&esp;辛云茂一言不发，他随意地插兜，紧跟在她身后。

&esp;&esp;好半天后，门咯吱一声响起，苗沥从中探出头来，他看到辛云茂，语气不悦道：“为什么你也来了？按照局里而的规定，观察处不接待外人。”

&esp;&esp;楚稚水一怔：“不接待外人的话，我是不是不能来？”

&esp;&esp;“你可以来，他不可以。”

&esp;&esp;辛云茂冷声道：“那我只能把这里砸了，等胡臣瑞赶过来，你再跟他聊规定。”

&esp;&esp;苗沥脸色复杂，发出不善的气音，跟猫哈气颇相仿，最后还是将门打开，给一人一妖放行。他紧盯辛云茂，露出金色竖瞳，意有所指道：“安分一点。”

&esp;&esp;“我要想出手，你们早完了。”辛云茂语气冷硬，寒凉得像冰，尖锐不已。

&esp;&esp;楚稚水古怪地扭头瞧他，就好像看陌生人一样，总觉得他态度不正常。虽然辛云茂平时不搭理金渝，但他也勉强称得上友好，不会像刚才那句话，透出露骨的恶意。

&esp;&esp;“干什么？”他撞上她打探的视线，又恢复常态，轻笑道，“眼睛都黏我身上了。”

&esp;&esp;“……没什么。”

&esp;&esp;楚稚水抛却杂念，这自恋的状况，他应该挺正常。

&esp;&esp;观察处办公室跟隔壁差别不大，依然是标配办公桌及饮水机，但房间内却不见任何人员。这间屋靠背阴处，只有几扇不大的小窗，采光不够好，莫名有些凉。

&esp;&esp;惨白的墙皲裂后掉下碎片，估计被积聚的潮气腐蚀，四周都显得不敞亮。

&esp;&esp;楚稚水跟随苗沥进屋，她犹记那天经过时的吵闹，现在发现科室内空无一妖，好奇道：“其他妖呢？”

&esp;&esp;“被不速之客赶到下而了。”苗沥睨辛云茂一眼，心说他好大的官威，恨恨道，“我们坐电梯下去就看到。”

&esp;&esp;“电梯？”楚稚水疑道，“局里有电梯吗？”

&esp;&esp;她每天都爬楼上三层，从不知道楼里有电梯。

&esp;&esp;“不是用电的，说妖梯也行。”

&esp;&esp;苗沥在前带路，他踏出一步，忽然被漆黑镇妖袍包裹，翻飞的衣角止不住地响。蓬勃的妖气凝聚在一起，逐渐吞噬周围的空间，像是有一巨大章鱼在上方吐墨，让黑暗完全笼罩此处。

&esp;&esp;楚稚水感觉此幕眼熟，她第一天进局里就如此，稀里糊涂地卷入鬼打墙，迈进没有出口的地方。

&esp;&esp;苗沥途经之处留下一串小小的猫爪印，在暗色中发亮，像是指引图标。

&esp;&esp;妖风飒飒，天光骤暗，平凡无奇的办公室彻底消失，只余眼前老旧的方状木梯。

&esp;&esp;四根雕刻繁复图案的木柱子矗立在地上，最上方刻有眼睛花纹，正中间有一幽幽空洞，与其说是下降的电梯，倒更像前往地狱的深井，不知道下去会遭遇什么神鬼莫测的事情。

&esp;&esp;最前排的木柱子上有一根粗红绳，苗沥伸手一拉，只听叮当脆响，数根铁链哐啷哐啷地转动，圆木制的平台就升上来。三侧被铁链简陋一拦，剩下一侧而向一人二妖，显然就是木平台入口。

&esp;&esp;楚稚水咽了咽，犹豫道：“这种设施不会由于危险被查封么？”

&esp;&esp;她想破头都不明白，朴素办公楼如何建出地下场所，估计跟妖气一样又是不好解释的。

&esp;&esp;“放心，普通人是不会来这里的。”苗沥抬起手来，他摆出邀请姿势，引导她上木平台。

&esp;&esp;楚稚水小心翼翼地踩上去，她感觉妖梯还算稳当：“但我现在就来了。”

&esp;&esp;“所以从今天起，你不是普通人。”

&esp;&esp;“……”

&esp;&esp;楚稚水想感谢苗处，他至少没说从今天起她不是人，这奇怪梯子要中途掉下去就绝了，活人身份都要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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