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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第2页）

&esp;&esp;父王摸了摸她的脑袋，无声而笑。

&esp;&esp;她睁大了眼，又说：“我喜欢弟弟！”

&esp;&esp;父王笑出了声，点头，“瑜儿是本王的长女，以后弟弟们都要听瑜儿的话。”

&esp;&esp;她将小脸凑近父王，学着母亲教她的话，一板一眼地说：“瑜儿是父王的长女，要懂事，以后还要尽力帮父王，照顾好弟弟们！”

&esp;&esp;父王瞧着她一张小脸，笑意更加深了，“是，有瑜儿在，就不愁我晋室不穆。”

&esp;&esp;……

&esp;&esp;“瑜儿。”

&esp;&esp;朱氏轻声道。

&esp;&esp;她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叫过了。自从她进封公主以来，便连母亲也只以封号称呼她。她有些哽咽，“母亲。”

&esp;&esp;朱氏问：“这么多年，你累了罢。”

&esp;&esp;戚炳瑜抬起眼睫。

&esp;&esp;久蓄的泪水夺眶而出。

&esp;&esp;她终于蹲下身，伏在母亲膝头，像一个懵懂不知事的孩童一般，不管不顾地放声大泣。

&esp;&esp;朱氏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没再问什么，也没再说什么。

&esp;&esp;这样一份无声的温柔，宏大、深远、睿智而又包容，她所有想说的话、所有想做的事，都被这一份温柔而看了个透透彻彻。

&esp;&esp;这一份温柔，亦是无声的鼓励。

&esp;&esp;都没了，

&esp;&esp;连同她所有的顾忌与犹豫一道——

&esp;&esp;都没了。

&esp;&esp;……

&esp;&esp;入夜后，崇德殿中照例点起了皇帝近日来最喜欢的醒神香。

&esp;&esp;谭君自傍晚来奏事，至眼下还没走。

&esp;&esp;按皇帝之意，朝廷不仅要肃清鄂王余党，还要罢除所有鄂王之政。而罢鄂王之政，自当先从兵制始。

&esp;&esp;谭君道：“陛下欲改兵制，欲从何处下手？”

&esp;&esp;戚广铭道：“朕欲先恢复三衙之权。老师以为如何？”

&esp;&esp;谭君半晌不言。

&esp;&esp;戚广铭不以为意，笑道：“老师以为不妥？”

&esp;&esp;谭君摇了摇头，“兵制非小事，陛下当召武臣廷议。鄂王当初废三衙、集兵权一体于兵部，并非仅是为了私欲，亦有其深远所计，陛下当深思。”

&esp;&esp;戚广铭执意道：“朕意已决，不必再多想。还请老师明日令学士院草制。”

&esp;&esp;在谭君还欲说什么时，一名内侍慌慌张张地入内来禀，口中叫道：“陛下，陛下！”

&esp;&esp;这行止几乎于御前失仪，令戚广铭嫌恶地皱眉。他忍耐了一下，斥道：“何事如此慌张！”

&esp;&esp;内侍噗通跪下，“陛下，宫中走水了！”

&esp;&esp;戚广铭愣住。

&esp;&esp;谭君则立刻上前，急声问：“在何处？火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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