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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第2页）

&esp;&esp;许连雅在太阳里眯了眯眼，对梁正说了句“我有点话要跟庭姨说”。

&esp;&esp;梁正识趣地避开了。

&esp;&esp;许连雅指腹摩挲了一下那张一寸照，相片上的警察没有笑，但十分精神。

&esp;&esp;她将钱包还给邹芸庭。

&esp;&esp;“庭姨，我是不是有机会喊你一声‘妈妈’？”

&esp;&esp;每个人身上都有一把锁，锁住内心深处的秘密和情绪，一旦开启，便是洪水开闸，汹涌而来。

&esp;&esp;许连雅的那把钥匙是那一盒香烟盒。而邹芸庭的，是钱包里小小的相片，许连雅不小心拾到了，并开了锁。

&esp;&esp;一直保持镇定的邹芸庭终于不掩饰地抽泣起来，声音哽咽：“我们打算等你和阿扬的事定了，就去领证，没想到……”

&esp;&esp;许连雅此刻忽然恨她的父亲，恨他作这样无意义又伤人的坚持。

&esp;&esp;“对不起……”许连雅歉然，“庭姨，我替我爸爸跟你道歉……”

&esp;&esp;邹芸庭拭去眼角的泪，挤出一个笑：“不关你的事，也不怪你爸爸。我们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老人了，也不在乎这点事……”

&esp;&esp;“那不一样！”

&esp;&esp;那不一样。她不能名正言顺地站在家属席，只能以昔日同事身份道几句哀思。

&esp;&esp;邹芸庭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

&esp;&esp;“你爸爸在我那里还有点东西，你看要不要……”

&esp;&esp;许连雅想也不想地摇头。

&esp;&esp;邹芸庭明了，“那我就留着……好好留着……”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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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连雅？”

&esp;&esp;外面人又重复一遍。

&esp;&esp;许连雅摸索着找门锁，才想起开灯。突然泻下的灯光里她眯了眯眼，锁打开了。

&esp;&esp;灯光洒到门外人的脸上，他扒下连帽衫的风帽，利索的短发和立体的五官映进灯光里。

&esp;&esp;许连雅想也没想，紧紧地拥抱住他。

&esp;&esp;外面不知几时下过雨，赵晋扬赶着风雨而来，衣服湿了大半，许连雅看见几颗反光的水珠，也许不是眼睛模糊的错觉。

&esp;&esp;“对不起，我来晚了……”

&esp;&esp;低沉的男声里灌满了分别以来的思念和歉意，听着格外凝重，一字一字击溃了她的心理防线。

&esp;&esp;许连雅无法说没关系，她的确因此失望过。谁也给不了像他一样的安慰，邹芸庭不行，甚至许彤也不可以。他跟了雷毅九年，踩着雷毅的脚印过来，没有人比他更懂雷毅的自豪与艰辛，也只有他和许连雅如此亲密，才能叫她相信雷毅曾经活过。

&esp;&esp;以前许连雅觉得是她将两个男人联系起来，现在看来，更多是赵晋扬搭起桥梁，让她走到她父亲跟前，看得更清晰。赵晋扬是雷毅这类人的缩影，雷毅是这类人的结局之一，两个人交叠出一个缉毒警察劳碌又仓促的一生。

&esp;&esp;许连雅撇了一下脑袋，想看看他的眼睛，只对视那么一眼，他仿佛读懂了所有，托起她的后脑勺，覆上她的唇。

&esp;&esp;不晓得他跑了多远、冲得多快，赵晋扬身上透着汗味，和着他半湿的衣衫、他湿润的吻，也许还有洗涤一切污秽的夜雨，让他们的拥抱和亲吻更浓稠和炽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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