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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节（第2页）

&esp;&esp;方启川能在朱晟和霍以骁之间横跳，是因为这两人已经是互相伤对方一条胳膊的关系了。

&esp;&esp;彼此弄不死对方，但可以给对方下绊子，闹到顶天了，也就是不睦、旧仇，御书房里挨顿骂。

&esp;&esp;这与霍以骁与朱钰的关系不同。

&esp;&esp;在皇子们为了争夺龙椅你死我活之前，霍以骁和朱桓还是一体的。

&esp;&esp;朱桓可以有争位的心，但不至于明晃晃。

&esp;&esp;毕竟，皇上还值壮年，也从来没有露出过一丁半点要立太子的意思。

&esp;&esp;方启川作为棋子埋在朱钰那儿，一旦曝光，霍以骁和朱桓够喝一壶的了。

&esp;&esp;思及此处，方启川的心沉了下去。

&esp;&esp;自己还有什么价值，能和四公子做买卖？

&esp;&esp;总不能说，四公子替他解决眼下的麻烦，他在十几二十年后，四公子需要替自己或者三殿下谋事时，他再从朱钰那儿套取消息来回报吧？

&esp;&esp;四公子怎么可能答应这么天真的事儿？

&esp;&esp;道理归道理，方启川还在做“垂死挣扎”：“四公子，钉子得埋得早、埋得深，否则，没有用处。眼下没有矛盾，没有纠纷，但有备无患……”

&esp;&esp;霍以骁嗤笑：“有备无患？听起来是这么一回事。”

&esp;&esp;方启川心里一松。

&esp;&esp;霍以骁调转话锋：“可我这人，喜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方大人，你有求于我，还想赊账？”

&esp;&esp;方启川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esp;&esp;得了，没戏。

&esp;&esp;他干巴巴地笑笑：“四公子叫我过来，总不至于是不做买卖吧？”

&esp;&esp;他不想动脑子了，这几天被盯得够呛，不知道那两个人什么时候会冒出来，还是四公子直接开价吧。

&esp;&esp;霍以骁勾了勾唇：“我这几天在户部，看了太常寺近五年的预算、稽核文书，开销不少。”

&esp;&esp;方启川道：“都是比着历年的规矩来的，没有铺张浪费……”

&esp;&esp;“你这个历年，历得有些浅，”霍以骁的指尖在桌面上点着，“高老大人在的时候，比你现在少了三分之一还有剩。”

&esp;&esp;高老大人，指的是已经告老的前太常寺卿高方。

&esp;&esp;高方是先帝年间的旧臣，一把年纪了还为朝廷操劳，今上登基之后，高方又辛苦了几年，在瑞雍四年、七十大寿之后，告老回乡。

&esp;&esp;方启川就此接任了太常寺卿，算一算，也就差不多六年光景。

&esp;&esp;短短六年，太常寺的开销涨了这么多，想推到银子不值钱了上面，显然站不住脚。

&esp;&esp;方启川吞了口唾沫。

&esp;&esp;好处好讨着，这是又在四公子这里递了个小辫子？

&esp;&esp;他本就是四公子手里的一枚棋子了，自问没有再胡乱横跳的心，四公子为何再添他一罪状？

&esp;&esp;说是不想动脑子了，但脑子自己转得飞快。

&esp;&esp;他苦哈哈道：“开销这事儿吧，最后也不是进了我的口袋，我这人虽然管不住手，替宫中转卖些东西，但没胆子算计到衙门开销上……”

&esp;&esp;“你敢说，这事儿你不知情？”霍以骁问，“没有你点头，文书上能是那么一个数？且是连年涨，一年涨一些，再过十几年，怕是要比高老大人时翻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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