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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第1页）

&esp;&esp;室内静寂无声，卫老夫人的鼻尖已经沁了汗珠，她握着拐杖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心思已经联结到了前朝，推测出今日这一出估计少不了前朝的因果。

&esp;&esp;董灵鹫继续问：“你愿意吗？”

&esp;&esp;女孩儿的脸上也明显见汗，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紧张，声音有点哆嗦地说：“我……我……”

&esp;&esp;她偷偷地看向卫老夫人，老夫人却不敢有什么明确的表示。董灵鹫既然多问了这一句，就是问她自己的意思，一旦老夫人有什么明确的指使，都有可能会让董太后不悦。

&esp;&esp;见祖奶奶没有任何提示，女孩儿又大着胆子鼓起勇气看了看董灵鹫，她这么近的距离直面对方，不禁呆了一刹，然后牙齿打架似的说了一句：“……愿、愿意……”

&esp;&esp;董灵鹫微笑着看她，点点头。

&esp;&esp;女官上前，将女孩儿扶起，领在手中，带到董灵鹫身后。

&esp;&esp;这套流程太熟练，看得卫老夫人齿根直泛酸——她这是来干什么来了？怎么说到这个节骨眼上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这就把我孙媳带到宫里上学去了？

&esp;&esp;老夫人心中思绪万千，百种情绪交杂，混乱地回想着。

&esp;&esp;董灵鹫又喝了一盏茶，跟她闲话家常，大约到了临近日暮之时，两人在后宅与众女眷用过了膳，董灵鹫终于等来迟迟不露面的卫泽方。

&esp;&esp;卫大夫将董太后请进堂中议事，留下女官和他在朝中亦有官职的儿子，陪侍了一整天的卫家女眷尽皆退出。

&esp;&esp;日暮余晖，昏沉的金光洒落在阶陛之上。

&esp;&esp;卫泽方俯身向她行礼。

&esp;&esp;董灵鹫立在正中，手指落在瓷器的盏盖上，手指抚摸着细腻的茶具表面：“你倒是能忍。”

&esp;&esp;“太后娘娘——”卫泽方加重了语气，“老臣虽然愚钝，但也知道娘娘亲自前来所为何事！此事非老臣纠缠不休，而是于天理不合，于人伦道义不合啊！”

&esp;&esp;董灵鹫等了他一日，已经失去耐心，声音泛着凉气四溢的凛冽之感：“什么是天理伦常，什么是人伦道义？别拿那些场面话教我犯恶心了！”

&esp;&esp;她跟郑钧之既不是亲戚、又各自并无家室，能让卫泽方拿这八个字说嘴的，只有两点。

&esp;&esp;“你是觉得我一个女子，行事不羁，不乖乖守寡，就是淫秽放荡，还是觉得我为长不尊，贪恋青春？”她将这两点切实地说出来，省去卫泽方质问她的时间，还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补了一条，“又或者，你是觉得，先圣人碰过的女人，就应该被包装成一种贞洁象征，供人参拜，但凡有丁点染指，都是对先圣人的挑衅？”

&esp;&esp;说到最后，董灵鹫几乎因为这份可笑湮灭了怒火，语气复又沉缓。

&esp;&esp;“这不是对先帝的挑衅吧，”董灵鹫看向他，“是对你们。我发觉有时候人很有意思，对这种事情格外能够感同身受，为之愤慨。”

&esp;&esp;“娘娘！”卫泽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esp;&esp;“卫大夫，你这把年纪，哀家可不忍心。”董灵鹫说完，一旁的女官内侍已经上前搀扶。

&esp;&esp;“娘娘，老臣对先帝至忠之心日月可鉴！对娘娘敬佩之情天地可表！但您……您终究是女子啊，此人荒唐至极，祸乱宫闱，众人都心知肚明，哪怕不十分准，也有八分把握。就算不曾取得罪证，可这、这种事怎么能够让朝野上下，都忍得下来呢！”

&esp;&esp;卫泽方越说越激动，最后老泪纵横，若不是周围内侍搀着，简直要倒在地上痛哭流涕了。

&esp;&esp;与之相应的，是董灵鹫突如其来的平静，她在听到“终究”两个字时，就已经习惯到免疫了。因此她反而怒意消散，随意地转着手里的红珊瑚手串，立在屏风之前，抬指抚了抚上面的绘着的青色远山。

&esp;&esp;董灵鹫淡淡地道：“可哀家让你们忍。”

&esp;&esp;卫泽方望着她的背影，颓丧地倒了下来。

&esp;&esp;堂外寒风潇潇。

&esp;&esp;“哀家若在这里逼死你，朝野上下定然激愤，但你想撞柱而死，周全御史台之名，也得想一想老夫人的年纪。”董灵鹫转过身，垂眸看着他，“卫大夫，我记得在我参政的

&esp;&esp;郑玉衡和孟诚都没能了解具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