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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第2页）

&esp;&esp;虞凝霜正在发呆，只听“哗啦”一声，竟有一黄裙妇人跳入河中。

&esp;&esp;虞凝霜被吓了一跳，但因发觉河水只到妇人膝盖，便未真正惊惧，仍倚桥而立，默默观望着。

&esp;&esp;谁知那妇人却像疯了一般，双臂狂摆，躬身在浑浊水中寻找着什么。

&esp;&esp;鬼樊楼、爆炒羊杂

&esp;&esp;马上便有几个人跳入河中去救黄裙妇人，然而那妇人兀自挣扎，只顾在泥水中搜索扑腾，任污水溅了满身也不停歇。

&esp;&esp;且口中一直在拼命嘶喊着什么，姿态犹如厉鬼。

&esp;&esp;虞凝霜倾耳细听，辨别出那是一声声凄厉的“孩子，我的孩子！梦儿……梦儿……我的孩子！”

&esp;&esp;只听这么几句，尚不知前因后果，虞凝霜便跟着肝肠寸寸而断，哀哀欲绝。

&esp;&esp;很快，桥上停驻了一些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esp;&esp;众人只对那妇人的疯癫形貌指指点点，却也不知其原因，还是桥上一直窝着的老乞丐开了口。

&esp;&esp;“真是造孽啊，”他道，“她是前几日孩子被人拐走了，也就疯了，日日来这里寻。”

&esp;&esp;“叫谁拐走的？”

&esp;&esp;“天知道。总之是这沟渠里冒出来的。”

&esp;&esp;听了老乞丐这话，问话人便摇摇头唏嘘。

&esp;&esp;“那寻不回来了，哪里能寻得回来呢？鬼樊楼之名可是白叫的。”

&esp;&esp;……鬼樊楼！

&esp;&esp;光是听到这个名字，虞凝霜都觉得心中一悸，头皮发紧。

&esp;&esp;“樊楼”本是这泱泱京城中最大的酒楼，占地广，楼宇高，灯火通明，奢华美丽。

&esp;&esp;而与之完全相反，所谓“鬼樊楼”代表的则是阴暗潮湿，是不见天日，是黑暗中的恐怖。

&esp;&esp;“鬼樊楼”——此乃汴京人对城中地下水渠的统称。（1）

&esp;&esp;河水滋养了汴京的生命，同样也滋生了罪恶。

&esp;&esp;因为本朝极其重视水运，城中人工水渠就有数百条，且都挖得又深又广，十分坚固，因此便常有罪犯、游民藏身其中。

&esp;&esp;更可怕的是，这些沟渠四通八达、互相勾连。

&esp;&esp;可以说，汴京有多宽广，地下的沟渠就有多宽广，所以才以最大的酒楼“樊楼”将其冠名。

&esp;&esp;因为今岁大旱，更多沟壑渠岸中无水填灌，无形之中，鬼樊楼的地界倒是又扩大了许多。

&esp;&esp;虞凝霜听说，住在鬼樊楼这地下世界的，大致有万人不止。

&esp;&esp;其中，绝大多数是难以为继普通生活的苦命人，只能苟安于鬼樊楼，吃残羹冷炙度日。

&esp;&esp;但也有一部分是真的杀人抢劫、无恶不作的罪犯。

&esp;&esp;他们借助鬼樊楼的地形优势，躲避官府追捕，狡兔三窟，难以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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