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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esp;&esp;而杨二嫂巴巴看着虞凝霜的大木勺，所思所想不言而喻。

&esp;&esp;但是虞凝霜就是不搭腔。

&esp;&esp;往常在家里请杨二嫂喝饮子，那是待客之道，现在却是赚钱之道，一码归一码，绝不能含糊。

&esp;&esp;加之杨二嫂又是这样爱占便宜的性格，虞凝霜必须从一开始就断了她的念头。她牢牢捏着那大木勺，半分没松手，甚至又寒暄几句，便告了辞要走。

&esp;&esp;“哎——等等！”

&esp;&esp;罢了罢了，杨二嫂咬咬牙，确实挺实惠的！

&esp;&esp;于是离开杨二家的时候，虞含雪胖嘟嘟的小手心里就捧了整整三十六文钱。

&esp;&esp;“阿姐，好多钱啊！”

&esp;&esp;除了偶尔得的一二文零花，她还从未拿过这么多钱，只觉得沉到打手，几乎拿不住。

&esp;&esp;“这才刚开始呢。”

&esp;&esp;虞凝霜小心地单手抱住木盆，抻长另一只酸胀到打不过弯的胳膊，艰难地摸摸妹妹茸乎乎的发顶。

&esp;&esp;能在抠门的杨二嫂这里卖出去两碗，她真心觉得是个好兆头。

&esp;&esp;“雪儿，咱们会赚很多很多钱的。”

&esp;&esp;“嗯！”

&esp;&esp;汴京城中，诸般买卖，各有吸引客人的叫卖方式。

&esp;&esp;卖冰饮子，照理是要敲冰盏的，可虞家并无这物件。虞凝霜便拿一双小瓷碟给了妹妹，后者将其当个玩具一般，挥着小手打出了乱糟糟、但很是清脆欢快的节奏。

&esp;&esp;对于沿街叫卖，姐妹俩一点儿也不羞不怯，反而有一种生气勃勃的大大方方。

&esp;&esp;快要转出青槐巷的时候，已经卖出去七八份，都是这般敲人家门推销的。

&esp;&esp;邻里都知道虞凝霜擅做饮子，这回还是稀罕的冰饮子，加之价格也不高，便多多少少都愿意捧个场。

&esp;&esp;偶有人随口问起冰的来历，虞凝霜就用之前那套说辞。因她在金雀楼帮工的经历货真价实，众人便也未起疑心。

&esp;&esp;这般一路走，一路吆喝，虞凝霜暗自认定煎燠肉、达成合作

&esp;&esp;“畅快！实在畅快！”

&esp;&esp;客人将最后一口糖水喝尽，撂下碗长吁出声，朝虞凝霜高声赞叹。

&esp;&esp;细碎的冰沙不仅缓解了口中火辣辣的刺痛，还好像流到了血管和筋络里，将沁凉输送到四肢百骸。又像是被大日头暴晒的后颈，忽地覆上一块冰凉凉的手巾，热意全消，自头顶到脚下都升起凉风。

&esp;&esp;他刚吃了一碗热辣的燠面，浓汤灼着舌头，险些吃得涕泗横流，又因滋味太好，偏偏舍不得撒手。

&esp;&esp;这碗冰饮子来得正是时候。

&esp;&esp;回味着口中甘甜和清爽，客人觉得自己又行了，便高声喊：“店家，再来一份煎燠肉！多放茱萸辣油！”

&esp;&esp;“好嘞！”

&esp;&esp;一直不时看这边热闹的店家娘子马上回答，扭身去了后厨。

&esp;&esp;有了这一位食客开的好头，店内其他客人也纷纷响应，甚至因这热闹动静，吸引了街上正觅食的行人，进到这家名为“田家杂煎”的店入座。

&esp;&esp;店家娘子端着煎燠肉回来时，虞凝霜已经又卖出去六碗。

&esp;&esp;店家娘子凑上来看，“小娘子这水晶皂儿确实不俗，如此晶莹，倒是真应了这名字了。”

&esp;&esp;虞凝霜忙道：“您拿碗来，我给您打一碗。”

&esp;&esp;店家娘子确实心动，但又怎能白拿？她一合计，将在后厨掌勺的丈夫叫出来，与虞凝霜要了两碗水晶皂儿吃了，随后特意给她做了一份足量的煎燠肉作为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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