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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第2页）

&esp;&esp;钟帛仁反问：“你怎么总想令在下惊讶？”

&esp;&esp;姜小乙：“你就不觉得古怪吗？”

&esp;&esp;钟帛仁：“不过是变幻了形貌，总比我这种死而复生的人正常些。”

&esp;&esp;这话听着，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esp;&esp;“可……”

&esp;&esp;钟帛仁等了一会，姜小乙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esp;&esp;他起身，结果又被姜小乙拉住。

&esp;&esp;“我叫姜花，是道门中人，这是我的本来面貌。我不是为了骗你，只是行走江湖，男人的皮囊更方便些。”

&esp;&esp;钟帛仁看着她拉住自己的手，淡淡道：“看起来，的确是做男人做惯了。”

&esp;&esp;她的目光也落到手上，之前做流寇打扮时，她总觉得钟帛仁一介书生，细皮嫩肉。如今化作了女儿身，两相对比，她才发现他的手其实很大，手掌修长，关节坚固，自己的手在衬托下，竟然又白又细。

&esp;&esp;她被他看得不太自在，收回了手，也瞥开了眼。

&esp;&esp;钟帛仁倒是没有躲，依然直直地看着她的脸庞，片刻后，来了一句：“以后就这样吧，比起之前可顺眼太多了。”

&esp;&esp;这由衷的感叹听得姜小乙脸上一热，怒道：“俗人！”

&esp;&esp;钟帛仁懒懒一笑，点头回应：“说得真对。”

&esp;&esp;多损呐你！

&esp;&esp;姜小乙也没料到自己骂了人，钟帛仁竟是这种反应。她躺在地上，血液冲头，脸是越来越热。她伸手想把钟帛仁推开，还没碰到人，便被他握住手腕，顺势从地上拉了起来。

&esp;&esp;姜小乙抖抖衣裳，瞪眼瞧他。

&esp;&esp;钟帛仁拱拱手，语气温和。

&esp;&esp;“在下多有冒犯，姑娘大人有大量，别同我一般见识。”

&esp;&esp;他这么一说，她也不好再行贬损。

&esp;&esp;不过可能是“兄台”听多了，突然被叫“姑娘”，她便觉得他们之间莫名生分了些。

&esp;&esp;“你这样叫我，感觉怪怪的。”

&esp;&esp;“那你想让在下如何称呼？”

&esp;&esp;姜小乙搔搔下颌，说道：“在闽州，大家都叫我仙姑……”

&esp;&esp;“哈！”钟帛仁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好，姜仙姑，在下今后便如此称呼了。”

&esp;&esp;姜小乙也被逗乐了，道：“别了别了，听着比刚刚更奇怪。”

&esp;&esp;钟帛仁看着她的笑脸，片刻后，轻声道：“我想叫你‘小乙’，你可愿意？”

&esp;&esp;姜小乙已经好多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她问：“这究竟是谁呀？”

&esp;&esp;钟帛仁认认真真地说道：“是你呀。”

&esp;&esp;一阵山风刮来，吹走了小屋散发出的钝旧的焦糊味，带来了一份崭新的清香。

&esp;&esp;……奇怪，还是奇怪。

&esp;&esp;姜小乙凝视着他的双眼。

&esp;&esp;这书生不止一次给她带来如此怪妙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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