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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1节（第1页）

&esp;&esp;其中一个孩子只有五六岁年纪，张一长娃娃脸，像是一个小天使。她身上穿的衣服，也被勾勒得十分细致。西方写实画法在这里体现出来，季寒川能看出女孩儿衣领上的褶皱。如果只有一张画，或许还不算明显。但看另一张上的少女，两边放在一起，后者穿着显得尤其简朴。

&esp;&esp;季寒川思前想后，搭话，问：“卡萝，你家乡在哪里？”

&esp;&esp;名叫“卡萝”的女佣怔一怔，看向季寒川。

&esp;&esp;季寒川镇定自若，说：“虽然你只是在这里帮佣，但我看你做事的姿态，总觉得优雅、流畅，不像是一般的女佣。”

&esp;&esp;卡萝听着，脸上露出些羞赧。她左右看看，见到了在桌子另一边的同伴妮可。卡萝手上捏着麻布，说：“先生，你说笑了，我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生长在村子里的女孩儿，不一样的是妮可。”

&esp;&esp;“卡萝！”

&esp;&esp;另一个女佣不满地轻斥了声。

&esp;&esp;卡萝便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巴，但因为方才的对话，她苍白的面孔有了些血色。

&esp;&esp;季寒川看着她，笑道：“你们的关系好像不错？难道是来自一个村庄的朋友？”

&esp;&esp;因为方才的对话，此刻，卡萝瞄一眼妮可，不知道如何回答。而妮可与她对视一眼，告诉季寒川：“这倒是真的，不过先生，你知道这些，又要做什么呢？”

&esp;&esp;季寒川说：“做什么……不，我并不想要‘做什么’。只是今天天气很糟，小少爷又有自己的课业要做。”

&esp;&esp;他讲到这里，楼上忽而传来一声隐约的尖叫，是欧文问管家：“我的书房！它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esp;&esp;季寒川的眉尖顿时拢起。

&esp;&esp;欧文的声音其实很模糊，他只能捕捉到一些零星词汇。但拼凑一下，还是能猜到小少爷正在说什么。

&esp;&esp;接下来，管家的安抚，倒是全然没法听清楚。季寒川沉吟片刻，对妮可和卡萝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然后往前，想要知道欧文与管家当前是什么状态。

&esp;&esp;两个女佣被他留在餐厅。妮可和卡萝相视一眼，没说话，继续完成方才的工作。

&esp;&esp;而季寒川踩上旋转楼梯。到这时候，他总算能捕捉到管家的只言片语。出乎意料，他竟然把一切事情，都推到另一个人身上，季寒川则被摘得干干净净。

&esp;&esp;“……今天早晨，我们便发觉，维拉不见了。”

&esp;&esp;管家这样说。

&esp;&esp;“不见了？”欧文反问，嗓音还是被抬得很高，显然不满，“库克，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esp;&esp;话音落下时，季寒川再度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此前也有过的气氛。一股无形的压力从他左手边传来，二楼的声音停顿片刻，宛若管家在小少爷的连声逼问下失去言语。季寒川目不斜视，假装没有察觉到身边的不同寻常。但上楼的一路，两边都是灯座。在一个灯座的反光里，季寒川看到——

&esp;&esp;他喉结轻轻滚动。

&esp;&esp;那副巨大的、在他进入古堡的花匠

&esp;&esp;在管家的话里，维拉昨天夜间来到古堡，偷了东西，然后逃走。而被破坏的门，就是她的罪证。

&esp;&esp;欧文听着，起先愣住，而后浮出几丝纠结。他先说：“我没有听到……”

&esp;&esp;管家平静地说：“哦，我早上找韩先生确认过，他也没有听到。”

&esp;&esp;欧文便不说话了。他的声调又回到了以往那样，这会儿犹豫着，问管家，“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是否要向警长汇报？不，我们得抓住维拉。”

&esp;&esp;听起来的确是个好孩子。

&esp;&esp;在欧文心情恢复的时候，季寒川也察觉到，来自油画的压力在逐渐减少。等到一切平息，他若有所思，看向那副巨大的画作。上面的莫尔顿先生冷峻、硬朗，铁灰的胡茬、钴蓝色的眼睛，一切都让他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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