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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第3页）

&esp;&esp;他看了片刻，说：“有点棘手。”

&esp;&esp;季寒川抬手，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自己。

&esp;&esp;他眼里明明是宁宁，却又完全不是宁宁。他明明不记得这个人的样貌、甚至没有听过这个人的真正声音。可此刻，季寒川心里却已经能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影子。他觉得这应该是一个长相俊秀、气质温和的男人，但说白了，这些又都只是表面现象。真正的“他”，隐藏在一副温和皮囊里，像是一条披着羊皮的狼。

&esp;&esp;季寒川唇角扯起一些，问他：“你有什么建议吗？”

&esp;&esp;邵佑回答：“你需要一个氧气瓶。”

&esp;&esp;季寒川道：“昨天那会儿，是你叫醒我的？”

&esp;&esp;邵佑：“举手之劳，不用谢。”

&esp;&esp;季寒川懒洋洋道：“谢？我还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不用说这些——”他一顿。

&esp;&esp;宁宁的皮肤又在变凉了。

&esp;&esp;季寒川无奈，抓紧时间，直切重点：“说点实在的。”

&esp;&esp;另一个时空里，邵佑坐在学校监控室里，看着眼前巨大的监控墙。宁宁坐在桌子上，手里拿着一个魔方，正在刻苦钻研。

&esp;&esp;他侧头看一眼宁宁，唇角露出一点笑。再抬头，去看监控画面里狂奔的玩家、以及追着他们的、手里拿着巨大三角尺的“老师”。

&esp;&esp;邵佑：“让‘它’上来。”

&esp;&esp;季寒川：“怎么做？”

&esp;&esp;邵佑：“用一点饵料……”

&esp;&esp;他的声音一点点低了下去。

&esp;&esp;宁宁恍惚地眨眨眼。低头看着空空的两手，瘪嘴：魔方还没有拧完。

&esp;&esp;她就又回到这片海面。

&esp;&esp;季寒川看着她，若有所思。

&esp;&esp;他抬手，去握宁宁冰冰凉凉的小手。可以想见，那个人说的“饵料”，一定是自己能拿到、但不好直说的东西。这让季寒川倏忽意识到，或许那个人的确很特殊、可以自由地通过时间与空间，与自己交谈。但这样的“交谈”，仍然在什么东西的监控之下。

&esp;&esp;而监控的东西，不必说，自然是“游戏”本身。

&esp;&esp;可为什么他们讲话的中介偏偏是宁宁？

&esp;&esp;那个人说了，宁宁是和季寒川不一样的存在。

&esp;&esp;她好像成为一个电话，或说一个“道具”，可以沟通两个空间。

&esp;&esp;季寒川想了一刻，没有得出结论。

&esp;&esp;四处寂静，毫无声息。水面平稳，一片死寂。

&esp;&esp;甚至没有鱼怪前来干扰。

&esp;&esp;季寒川心道：或许是船上那些玩家做了什么。

&esp;&esp;他随意地拿出一块鳞片，想一想，把剩下的鳞片交到宁宁手上，让她抱住。

&esp;&esp;在宁宁摸上鳞片的时候，季寒川看着她的手。那么锋利、可以斩断鱼须的边缘，碰到宁宁手上，却丝毫不会刮伤她。她小心翼翼抱着那一堆鳞片，最大的苦恼，反倒是东西太多，自己身上没一个兜兜。

&esp;&esp;然后抬头，看季寒川慢条斯理地挽起自己的袖子，露出白皙、肌肉凝实流畅的小臂。

&esp;&esp;宁宁微微张嘴，见季寒川拿起鳞片，在手臂上一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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