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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2页）

&esp;&esp;季寒川听了，抬脚要走。而其他玩家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于章摸摸头，嘿嘿笑着，说：“韩哥，麻烦你帮忙‘开’下门。”

&esp;&esp;季寒川：“……”

&esp;&esp;他无所谓地答应下来。片刻后，小区内开了六扇门，其中装修布置各有不同。玩家们小小欢呼一声，然后各自找地方洗澡。季寒川看着这一幕，无奈。但不知不觉间，他还是勾起唇角。

&esp;&esp;他起先还不知道，玩家们为何一定要找小区、而非酒店。但当自己进入一扇门，看到其间摆设，季寒川倏忽觉得：与酒店相比，当然还是这里更有烟火气。遥控器胡乱摆在沙发上，餐厅的桌子没有擦，好像主人只是匆匆外出。但玩家们知道，这局游戏的npc已经完成他们的使命：组成一小时前的人墙巨人。

&esp;&esp;他们不会再出现、不会再回来，把桌子擦干净，迎接客人到来。

&esp;&esp;再说，先前在酒店的七天，实在给玩家们留下一点心理阴影。

&esp;&esp;季寒川洗了个澡，换了身晾在阳台的干净衣服。他站在窗户边，微微眯起眼，去看温泉区的方向。天光明亮，没有其他遮挡。他在心里默默算着那座酒店的位置，最后见到一个黑色的影子。

&esp;&esp;他想：楼果然塌了。

&esp;&esp;季寒川倏忽意兴阑珊。

&esp;&esp;他转回客厅，在电视柜上看到一张全家福。典型的421家庭，四个老人，父母，加上一个小孩。小孩是活泼好动的年纪。

&esp;&esp;季寒川半蹲在全家福边，手指在照片上轻轻点过，心里浮出一点微弱的、让他不明所以的钝痛。

&esp;&esp;眼下没有其他事要挂心，他很快想到前天夜里的司机，还有两人之间的谈话。季寒川扪心自问：难道我真的有孩子吗？

&esp;&esp;既然有小孩，那一定也有伴侣。他干脆盘腿坐在地上，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esp;&esp;想：我会和什么样的人结婚呢？

&esp;&esp;季寒川慢慢在心里勾勒出一个影子。他觉得自己会喜欢温柔的人，要有一张好看的面孔。这样想，又记起游戏开始那天，自己拖出镜面中的塑料鬼，点起一根烟。好像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而他答应对方，自己再也不抽烟了。

&esp;&esp;季寒川心中嘀咕：难道我还被“那个人”管着？

&esp;&esp;他摸一摸下巴。出乎意料，想到这里，心里竟然泛起一点微妙的甜。

&esp;&esp;好像自己并不排斥被什么人“管”，只要是对方，就觉得很开心。

&esp;&esp;他再想，忽而又记不起自己之后说了什么。只是答应不抽烟、不在“某个人”面前抽。

&esp;&esp;最后，季寒川叹口气，深觉自己颇为渣男。老婆不记得，孩子也不记得。如果真像是吴欢说的那样，自己经历过三位数游戏、算来大约数年游戏时间，那老婆孩子也不知去了哪里、是什么状况。

&esp;&esp;他有一点迟来的倦意。过去七天，季寒川始终精力充沛。到此刻，或许是没有其他事了，才觉得可以休息。念头一上来，就困得撑不住。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左右看看，最后躺在沙发上。

&esp;&esp;这样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多。季寒川迷迷糊糊地醒来，屋内仍然空空落落。他下了楼，见到那辆面包车。而其他五个玩家已经聚在一起，手边是一些零食袋子，正拿了副桌游的牌，玩得兴致勃勃。

&esp;&esp;见了季寒川，胡悦脸上带笑，招呼他：“韩哥，你终于醒了。我们刚才还在说，门口有家火锅店，不然大家去吃火锅？”

&esp;&esp;季寒川可有可无地答应。于是片刻后，几人坐在店中。人不在，冰柜倒是还开着，里面取出的肉片仍然新鲜。底料下进去，国内带出热腾腾的辣味。朱葛取了一提啤酒，给所有人倒上，举杯感慨，道：“之前也说过，这是我老朱的喝完，放下手中玻璃杯，叹道：“这回，听吴姐、胡姐说了，我才知道好多游戏的事儿。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出现了多久。”

&esp;&esp;吴欢温言道：“继续活下去，总会知道。或许在你的时间线上，你就是活的最久的那个。”

&esp;&esp;于章惆怅，其他玩家面上也带出一点失落。但很快，于章又打起精神，说：“虽然这局游戏只有七天，但我还学到蛮多。有些事，也想请教一下大家。”

&esp;&esp;吴欢笑道：“你说。”

&esp;&esp;于章道：“上局是我的‘道：“我在想，这局里，钱有那么大用处。会不会因为这个，游戏才让我们什么都没有？”

&esp;&esp;吴欢道：“有可能。”

&esp;&esp;于章：“照这么说，可能手机也会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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