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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第1页）

&esp;&esp;叶榆亦沉声道：“如今大理寺虽然有我们的人，也只是协同调查，廷尉府也不会愿意将审讯的权力移交给别人。籍弘盛那个老狐狸，把廷尉府上下围得跟个铁桶似的，即便放了我们的人进去，也会被一个闲职随意打发，根本接触不了科举一案。”

&esp;&esp;他沉吟着思索，“要是有人既能轻易地进廷尉府，又接触到核心就好了……”

&esp;&esp;丞相也在脑海中飞快的过了一遍人名。

&esp;&esp;“元思如何？”少年出声，再一次换来二人整齐划一的注视。

&esp;&esp;“这……这状元郎的官职，一般都为……翰林院修撰……”叶榆擦擦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从没有进廷尉府的先例……”

&esp;&esp;“大燕的哪一条法令规定了状元郎只能进翰林院？”祁宥平静地反问。

&esp;&esp;“没有……”

&esp;&esp;崔锦之眼底忍不住带上一抹笑意，赞道：“殿下说得极好，翰林素来享有“储相”之名，算是陛下的近臣，升迁的机会比其他地方快了许多，所以古往今来都会授予状元郎翰林院的官职。可从没有人规定过，必须得入翰林。”

&esp;&esp;“陛下既赐臣监国之权，那么便传令下去，陈元思授廷尉府左平之职，同籍侍郎共掌诏狱，彻查科举舞弊一案。”

&esp;&esp;“至于御史台，还请叶大人替臣安抚一二，整理好大理寺收集来的证据，待陛下醒后过目。不必强行镇压书院闹事的学子，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堵塞的河水还是会决堤，不如让他们议论去。”

&esp;&esp;叶榆站起身，拱手揖礼：“老臣这就去与大理寺卿傅和同会面。”

&esp;&esp;崔锦之目送着叶榆远去，才侧头看向一旁的少年，迟疑一瞬，缓缓开口：“柳之衡一事，是殿下安排的，对吗？”

&esp;&esp;祁宥的心头狠狠一跳，身体僵直着不敢动弹。

&esp;&esp;丞相却带着截然相反的一派沉静，移过少年方才倒好的茶水，微微抿了一口，“什么样的风寒，会让陈大人抱病数月？不过是殿下不想让陈大人被牵扯进来罢了。”

&esp;&esp;他指尖微不可察地动弹了一下，没有反驳。

&esp;&esp;“柳之衡这样一个毫无背景的穷苦学子，如何知道自己的考卷被调换呢？殿下在事发后，谋反

&esp;&esp;崔锦之将头低得更深，没吭声。

&esp;&esp;令和帝闭着眼睛，好久才缓缓开口：“你将宥儿教得很好……”

&esp;&esp;丞相想起半月前的那场争吵，心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口，泛着细微的疼。

&esp;&esp;那日争吵后，崔锦之一直在宫中忙于庶务，而祁宥整日留宿兵部，处理京营戎政，又或是督领通州大营操练，二人竟然整整半月都没怎么碰过面。

&esp;&esp;她回过神来，“臣惶恐，殿下天资聪颖，非臣一人之功。”

&esp;&esp;皇帝那双苍老浑浊的眼睛睁开，盯着崔锦之，缓慢地笑了笑：“不……是你教得好，可你，把他教的太好了……”

&esp;&esp;未尽之意却突然分明清晰地划过崔锦之的心间，她突然涌起不安的感觉。

&esp;&esp;令和帝看崔锦之又想说什么场面话，直接挥了挥手让她闭嘴，苦笑了下：“好了，别说那一套来糊弄朕。”

&esp;&esp;“陛下是君，臣子对待君上，自然要谨言慎行。若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被权势迷了眼，做出越轨之举，不就同薛家一样了吗？”

&esp;&esp;“是呀……”令和帝双眼无神地看着四周，“朕是天子……”

&esp;&esp;“可朕不是一个好父亲……”

&esp;&esp;不远处的熏炉中还弥散着轻烟，泛着淡淡药香，令和帝就在这样一个静谧的环境里，突然想对着他人敞开心扉。

&esp;&esp;“淮儿，是朕酒后同一个宫女生下的，那时候，朕还是个无权无势的王爷……先帝斥责朕行为不检，本就无意朕为储君，因为这件事，便更不喜了。连带着朕对淮儿，也冷落起来。”

&esp;&esp;他眯了眯眼，似乎在拼命回忆什么：“朕如今……竟然连那个宫女的长相也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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