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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节（第2页）

&esp;&esp;失去了琊儿。

&esp;&esp;失去了他的师傅跟师兄。

&esp;&esp;什么都没有了。

&esp;&esp;他没有未来，未来早已支离破碎。

&esp;&esp;唯有这一点儿过去的余温，他不愿失去，也不能失去。

&esp;&esp;活着总不如死去的轻易。

&esp;&esp;“那……咱们回家。”他掩饰了那沙哑的音色，恢复成不苟言笑、沉稳安静的父亲模样。

&esp;&esp;“嗯！”小姑娘重重点头。

&esp;&esp;下一刻她双脚腾空，被父亲抱了起来。

&esp;&esp;“咿呀，爹爹你做什么？快、快放我下来。”她很是不好意思，还在吵吵嚷嚷的大街上呢。

&esp;&esp;“你还从来没有出过远门，走得这么远，腿肯定麻了。”父亲耐心解释，“若是怕羞，就埋下脸好了，旁人不知道的。”

&esp;&esp;可是这里谁不知道您是我爹爹呀。

&esp;&esp;小姑娘有些幽怨，乖乖的没有反抗。

&esp;&esp;父亲瘦得厉害，可走得很稳当，没有半分不适。

&esp;&esp;父亲总是从容的。

&esp;&esp;她倚着父亲清瘦嶙峋的胸膛，听着街边热闹的喧嚣人声，慢慢睡过去了。

&esp;&esp;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半串糖葫芦。

&esp;&esp;父亲单手抱着人，见她熟睡了，才轻轻招手，将她拢进厚实的黑貂斗篷里，挡住了一切风霜。

&esp;&esp;转眼就到了十七岁。

&esp;&esp;小姑娘长成了娉婷如柳的玉小娘子。

&esp;&esp;小冤家也长成了剑目星眸的崔小郎君。

&esp;&esp;一墙之隔，她在这边弹琴，他在那边练剑。

&esp;&esp;两人虽是青梅竹马，可年纪渐长，跨不过世俗的男女之别，除了逢年过节，甚少见面。她有一天心血来潮，忽然想亲眼瞧瞧那小冤家是如何习武的，便不弹琴了，搬了矮梯，拎着轻薄裙摆爬上了墙头。

&esp;&esp;枝干挺拔的梧桐树下，少年轻盈如燕，剑走龙蛇，眼中湛然清光令人不可逼视。

&esp;&esp;这可比弹琴要有趣多了。

&esp;&esp;她兴致勃勃，第二日照旧搬了梯子，打算将围观进行到底。

&esp;&esp;岂料刚抬头，就挨着了一个东西。

&esp;&esp;软软的。

&esp;&esp;是一只鼻子。

&esp;&esp;一股陌生又炽热的呼吸吹过她的脸，又带着少年人习武之后的微微汗意。

&esp;&esp;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对方率先败下阵来，虎着脸问，“你偷看我做什么？不知羞。”

&esp;&esp;她眨着眼睛，“你练剑很好看的，我不能偷看吗？”

&esp;&esp;少年一下子脸红脖子粗，最后狼狈丢下一句，“不……行。”

&esp;&esp;也不知是不行，还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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