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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节（第2页）

&esp;&esp;顾恒无言以对，赵宗冕伸出双手，看看自己的手掌：“朕如今还有些不相信……毕竟那是从小时候一块儿长大的，这么多年跟她，虽然多有怨憎，也算是焦不离孟，总觉着她不会那么轻易就死，你觉着呢？”

&esp;&esp;若论起交情，顾恒跟吴皇后也是从小就认得的，只不过后来赵宗冕带了吴贞回雁北，所以始终不如他们两个亲近。

&esp;&esp;顾恒说道：“世事无常，总是这样令人防不胜防。皇上……节哀顺变。”

&esp;&esp;赵宗冕摇头：“我不觉着什么哀，我只是……”

&esp;&esp;除了先前看吴皇后抱着泰儿时候，甚是难过，这会儿却空茫茫的，形容不出的感觉。

&esp;&esp;赵宗冕停了停，笑笑：“为什么就死了。就算废黜了，就算离开宫里……可怎么就死了呢。”

&esp;&esp;顾恒有些理解赵宗冕此刻的感觉。

&esp;&esp;就如文安王所说，从小在一起，就算是两个仇人也该有些感情了。

&esp;&esp;吴皇后对赵宗冕而言，与其说是发妻，倒不如说是一名同伴，从小走到现在的，有过怨嗟，憎恨，争执，但更多的是陪伴的同路者。

&esp;&esp;如今她突然毫无预兆地就死了，就像一个常常在你眼前晃动的人，突然消失。

&esp;&esp;顾恒淡淡说道：“在这皇城之中，哪天不去几条人命。”

&esp;&esp;先前内务司审讯，也有经受不住拷问而死的太监跟宫女。

&esp;&esp;顾恒停了一会儿，又道：“何况，这么多年，娘娘心中一定极不轻松，如今去了……或许也算是一种解脱。”

&esp;&esp;赵宗冕想到皇后临死那带笑的话，双眼有些发涩：“是啊，你说的对，她终究也是解脱了，而且，她去的时候……却终究是心怀欢喜的。”

&esp;&esp;顾恒听他话锋转圜，说道：“且如今死者已矣，皇上还是得多看着活着的人。”

&esp;&esp;“活着的人……”赵宗冕抬眼看向他，“你指的是……”

&esp;&esp;赵宗冕没有说完。

&esp;&esp;顾恒说道：“皇上信不信奶娘投毒的话？还是说，有人密谋想针对贵妃，如今只是奶娘出来当替罪羊而已。”

&esp;&esp;“替罪羊吗。”赵宗冕望着顾恒，过了会儿，才说道：“你可知道，朕方才，听说了一件事。”

&esp;&esp;顾恒的心突然缩紧。

&esp;&esp;赵宗冕道：“文安王告诉了朕一件事，朕本来觉着十分可笑，可是后来想想……”赵宗冕笑笑，“你想不想听是什么事啊？”

&esp;&esp;顾恒不想听，因为他已经知道。

&esp;&esp;0801二更

&esp;&esp;赵宗冕见顾恒垂头不语，道：“你怎么不说话？”

&esp;&esp;顾恒只得说道：“皇上要跟我说什么？”

&esp;&esp;赵宗冕轻笑，仰头道：“说说咱们的贵妃娘娘，是如何的能耐，如何的有勇有谋，只手遮天。”

&esp;&esp;顾恒心中有乱云惊涛，面上却还淡然不惊：“娘娘从来都是女中巾帼。想当初金殿上为您解围，后来在宫变之时在太上皇面前周旋，还有当初雁北王府之变，以及后来种种，若非是贵妃娘娘，又有谁能够历经这万千波劫，九死一生直到现在。”

&esp;&esp;赵宗冕皱皱眉，定睛看向顾恒。

&esp;&esp;过了片刻，赵宗冕狐疑：“小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esp;&esp;顾恒面不改色：“皇上在说什么？”

&esp;&esp;赵宗冕道：“你从来不曾在我面前费心夸奖一个人，今日是怎么了。”

&esp;&esp;顾恒道：“因为我知道，皇上在为皇后之死而难过。”

&esp;&esp;“朕难过怎么了，难道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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