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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说：&ldo;医院好像不让抽烟。&rdo;成芸把打火机放到衣兜里，转头冲着他，把第一口烟吐出来。&ldo;你叫保安来抓我啊。&rdo;阿南双手搭在腰上，提了提裤子，说：&ldo;你跟我说什么无所谓，但对警察态度要好。&rdo;&ldo;警察你家亲戚？&rdo;阿南提完裤子，径直走到成芸身边，拉着她就往外走，&ldo;你要控制不了脾气就到外面等，我跟警察谈。&rdo;&ldo;你给我放手‐‐！&rdo;成芸大叫一声，人已经被他拉到外面。黑夜，无月。成芸使劲甩开他，两人拉扯着，一只大手拉住成芸的手腕，同样坚硬。一个因为用力，一个因为全是骨头。风衣与夹克相蹭，静静的夜，全是皮革纠缠的声音。&ldo;你他妈给我放手！&rdo;成芸抬脚踢他，&ldo;周东南！&rdo;阿南是铁了心让她远点，扯着她直接来到了外面停车的地方。成芸怒道：&ldo;你医药费都是我拿的，你就这么对我？！&rdo;阿南拎着她手腕，一个用力，直接给她甩到救护车上，车被撞得一颤，成芸的怒气压住了猛烈的撞击感。她要起来，阿南一手按住她的肩膀。&ldo;那你的命还是我救的，你就这么对我？&rdo;他好像也怒意滔天，可从他的脸上并不能看出来。今夜没有月亮，所以他的眼睛最亮。两人之间，全是冷冷的空气，还有一下一下的呼吸声。&ldo;你救我？&rdo;成芸挑起双眉，&ldo;我发现你还真是会自己脸上贴金，你盖在我身上就算是救我了？&rdo;&ldo;是不是救，你自己心里清楚。&rdo;阿南紧紧盯着她，说：&ldo;等下我来跟警察说，你不要说话。&rdo;成芸仰着头，在狭窄的空间里正视他，淡淡地说：&ldo;凭什么。&rdo;&ldo;总之你别说话，先认定责任再说。&rdo;成芸一手扇开阿南的胳膊，就要往医院里走。阿南长臂一捞，直接给她拽了回来。&ldo;周东南你有完没完！&rdo;成芸狠戾地瞪着他，&ldo;责任方百分之百是他，你瞎cao什么心！&rdo;阿南给她扯回车旁，压低声音。&ldo;交通事故责任方确实是他，可那车呢，你烧他车干什么？&rdo;成芸一顿，而后嘴边裂开一丝浅浅地笑，她也不挣脱了，淡淡地说：&ldo;你看到了。&rdo;阿南紧皱眉头，&ldo;你干嘛烧他车。&rdo;&ldo;我没烧他人就不错了。&rdo;&ldo;……&rdo;阿南看着成芸的脸色，很难辨认她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成芸侧目，&ldo;怎么？害怕？&rdo;阿南没说话。&ldo;如果今天不是我反应快，我们三个早就被他撞下山，那现在你我就在阎王爷面前喝茶了。我只烧他一辆车已经够意思了。&rdo;阿南静了一会，成芸撇开眼。阿南长长叹了一口气，手松开。他好像嘀咕了一句什么，成芸没听清，也没有追问。她抱着手臂，侧身站在一旁，双唇紧闭。院子里没有灯，也只有他们这个距离，才能勉强看清彼此。半晌，阿南开口了。&ldo;我也反应过来了。&rdo;成芸转眼，阿南看着她说：&ldo;我也反应过来了，而且我还救了你。&rdo;&ldo;你跟我在这邀功呢？&rdo;阿南看着地面，&ldo;没，我救了你。&rdo;成芸又说：&ldo;说吧，你是想干什么？你的医药费我出了，修车费我也出了，是不是还得来点英勇救人补贴和那一扑的身体劳损费？&rdo;阿南豁然抬头，直直地看进成芸的眼睛里。那双眼的凛冽和坚定，让成芸浑身一凉，往后的几句嘲讽话语卡在嗓子眼，没有说出来。&ldo;我们都知道。&rdo;阿南开口，声音低缓又平静。&ldo;你这样态度对我，是为什么，我们都知道。&rdo;他说着，缓缓靠近成芸。成芸看着那个黑黢黢的大脑袋一点一点靠近，挺直腰板，一步也不退。她下颌收得紧紧的，暗自咬牙都不知。&ldo;你在报复我。&rdo;阿南几乎与她面对面，声音那么轻，却又那么震慑。&ldo;因为我拒绝了你。&rdo;夜色下，他的目光如此坚决。他已经为这件事件下了结论。阿南盯着成芸的眼睛，看得极深。过了一会儿他慢慢起身，往医院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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