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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芸看也不看，说：&ldo;我去洗个脸。&rdo;她把手机扔到c黄上，径直走到洗手间，用凉水洗了一把脸，也不擦，直接出来。再拿起手机时，里面已剩忙音。十分钟后，门铃响。李云崇来了，肩头还带着雨。这么短的时间就赶过来，成芸也没有问他刚刚在哪里。一见成芸，李云崇的眉头就蹙了起来。&ldo;你怎么这幅样子。&rdo;&ldo;怎么了？&rdo;李云崇道：&ldo;你自己照照镜子！&rdo;成芸低头看他手里拎的东西，&ldo;这是什么？&rdo;李云崇嗔怪，&ldo;看你这样也没吃饭吧。&rdo;关好门，把伞放到一边，&ldo;我在家做了些吃的带来。&rdo;他拎着保温饭盒进屋，扫视一圈。屋子空荡，没东西，可硬是能看出狼藉来。李云崇没说什么，脸上微微僵硬，锁眉纹越发明显。&ldo;来吃饭。&rdo;成芸走过去，&ldo;你不上班？&rdo;李云崇冷笑一声，&ldo;怎么，反倒问起我翘班了？&rdo;成芸坐到桌子边，把饭盒打开。归圆炖鸡汤。成芸夹了一筷子放到嘴里，不紧不慢地嚼着。李云崇说：&ldo;味道怎么样？&rdo;&ldo;挺好。&rdo;&ldo;多吃一点。&rdo;成芸抬眼，李云崇笑着说：&ldo;当归补血调和，桂圆健脾安神，这道菜我做了十几年，火候掌控不比任何大厨差。&rdo;成芸点点头，又吃了一口。李云崇坐在她的对面看着。成芸又瘦了，本来已经没有几两ròu，如今更像一根竹签一样。不，不是竹签，李云崇心眼眯起，应该是钢签才对。这是周东南消失的第十五天，他记得跟成芸一样清楚，这也是最后一天‐‐周东南的拘留今天就会结束。他给她半个月的时间思考，她该懂了。之后他找人把那男人一打发，一切还在轨道上。那她现在懂了么？她变得越来越坚硬。故事被重新书写，就像王齐南消失时一样，她硬气地挺着，承受一切。反倒李云崇焦躁了。&ldo;我明天也不会去上班。&rdo;成芸说。李云崇没有马上回答，自顾自地掏出烟来抽。成芸拨开鸡ròu，&ldo;你找个人接班吧。&rdo;李云崇吐出烟，轻声说：&ldo;小芸，不要闹。&rdo;&ldo;你要是担心那些老账被翻出来，可以让曹凯接，他都是知道的。他接我的活不会有问题，他做得总会比我这个半吊子‐‐&rdo;&ldo;你再说一句。&rdo;李云崇打断她，低沉地说。成芸看向他，&ldo;我本来也不怎么会你们那些，这几年要不是你分心帮我，公司肯定亏损的。&rdo;李云崇压着怒气，鼻息渐劲。&ldo;什么叫&lso;你们&rso;？&rdo;我跟谁是&ldo;你们&rdo;，你又跟谁是&ldo;我们&rdo;。成芸不以为意，说：&ldo;哦，这个，就是你们了。&rdo;说的人无心，只图简洁省事，听得人却风声鹤唳，糙木皆兵。&ldo;成芸‐‐！&rdo;李云崇的愤怒来得始料未及。他气得烟扔到一旁，直接站了起来。他心中有火在烧。他只承认愤怒，不承认嫉妒。&ldo;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你也知道你做公司会亏损，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多久了，我教了你多久了？你学会哪怕是一点没有？扪心自问你到底有没有认真过，我教的东西都去哪了？&rdo;成芸安静坐着。她越安静，他心里的火烧得就越旺。&ldo;十二年了成芸，十二年了！你吃过的亏都忘了么？&rdo;成芸微怔，语气茫然，淡淡地问他：&ldo;我吃过什么亏？&rdo;李云崇见她这样，终于忍不住，用牙磨血似地念出那个男人的名字。&ldo;王齐南。&rdo;&ldo;啊……&rdo;成芸恍然，她点了点头，&ldo;南哥……&rdo;她陷入回忆，半晌失笑，低声说，&ldo;我有点记不清他的长相了……我就记着他凶……&rdo;是真的凶，爱人爱得狠辣。生性的烈酒，兴头上恨不得拿刀剁了你。李云崇听到她说她记不住王齐南的长相，稍稍宽心。他没有提醒她那个男人一头板寸，断了右眉。李云崇隔着那碗归圆炖鸡汤对她说：&ldo;当初你跟疯子一样，为了那个杀人犯，吃了多少苦。到头来呢，他还不是走了。他给你带来了什么？人要有记性才行，你现在再回想以前，是不是觉得自己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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