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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熟的。”梁叙说,“尝尝看。”
余声直接在身上一抹咬了一口,甜的直冒汁水,梁雨也舔着唇说甜。路边这时候过去了几个骑着自行车的中年妇女,一个个聊得热火朝天车后座捆着打药的塑料桶。
梁叙咬着烟上了车。
没几分钟他们就到家了,门口蹲着一个老汉正在从烟盒里拿旱烟往纸上卷。听见声音抬头一瞧老头目光都有神了,旱烟也不卷了直接往地上一丢就站了起来。
她们俩从车上跳下站在边上。
梁叙将车停在对面的空地方才打开车门下来,老汉颤抖着嘴唇都说不出话来。梁叙笑着低声喊了下爷爷,老汉激动的‘嗳’了声就差热泪盈眶。
他走到台阶上将老人卷了一半的旱烟拾起来。
“这可是您的命根子。”他笑说,“见了我连这都不要了?”
老汉轻‘哼’了一声:“臭小子。”
梁叙将旱烟卷好,给老人递嘴里。
“我给您点上。”他说着掏出了火机,大太阳下火苗实在微弱却也有一瞬间闪烁着的光芒和灼烧人的温度,“多吸两口。”
老汉吸得顺畅了,转身进了屋去。
梁叙笑看着那瘦弱佝偻的身影,回头对身后的两个女孩子扬了扬下巴。梁雨立刻奔上前去拉着老汉叫爷爷,余声乖乖的跟在后头也喊了声。
老汉的眼睛比沈秀还毒。
几年前见着这姑娘来家里就感觉不一样了,想他孙子喜欢的人自然不会差。两个姑娘去了房间看电视,梁叙瞧老头模样好点了才上前去搭话,老头抽着旱烟熏得他近不得。
“我回来路上碰见四叔了。”梁叙端着板凳坐在一边,“他说晚上要浇地,咱也浇?”
“我都问了。”老汉说,“咱还排在后头得半夜了。”
热风一下一下的往里刮,老汉抽了几口烟不抽了。小院子里的核桃树长得很高,繁盛的叶子将阳光大多都挡住了。
“这树您什么时候种的?”他看了一眼。
老汉闷声抽着烟不说话了。
那会儿快到饭点,平时都是老汉一个人对付着。梁叙知道老汉好那口,便去村大队的食堂买了几份凉菜和啤酒花生米回来了。
吃饭的时候一直挺安静。
“咱原上那地空了一年草都长满了吧。”梁叙想起什么吃了一口菜说,“下午我去打点药。”
余声给梁雨夹了点冰黄瓜。
“回来了就歇着。”老汉抿了口酒,“那地我回头再收拾。”
梁叙给老汉的杯子里又添满了。
“我不闲着吗。”他说,“你这最后一杯啊。”
吃完饭老汉也不说话没事人一样到村头溜达去了,梁叙蹲在门口抽了几根烟,然后起身去隔壁叔家借了瓶农药,混匀水装在桶里。余声看了会电视便一直跟前跟后看他做什么,毫不厌烦似的。
梁叙将药桶放在架子车上。
他本来是想一个人去的,可余声偏要一起跟着。梁雨自然不会当电灯泡便在家里看门,于是梁叙拉着架子车余声走在他身边两个人就这么出发了。
原上的那块地得走半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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