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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接触（第2页）

&esp;&esp;即墨允点头：“殿下进去坐坐吧，我这里虽然简陋，但是茶水还是有的。”

&esp;&esp;夏翊清跟着即墨允走进了寝殿。一进寝殿就看堂屋里一张长桌，应该是平常办公用的，上面有文房四宝，还有一些没有处理的情报和公文。东侧的梢间和次间打通成为一间卧室，床就靠在东侧墙上，首尾两侧都是柜子，应该是放衣物被褥之类的。北面窗下有一张小的方桌，拉开目测能坐四人，不过此时靠在窗下，想来一般也没有人进来长坐。南面墙壁上挂着一块淡灰色的纱帘，纱帘后面隐约可见是一道门。床堂屋西侧的两间也是打通的，摆放了许多书架，上面装得满满当当，只有一个很小的单人坐榻摆在朝南的窗下，并没有别的什么陈设了。

&esp;&esp;即墨允带着夏翊清坐到卧房这一侧的方桌前，给夏翊清倒了一杯茶，说道：“我这里没有殿下爱喝的日铸雪芽，殿下别嫌弃。”

&esp;&esp;夏翊清接过茶：“什么嫌弃不嫌弃的，我没那么挑剔，更何况大人这蒙顶甘露也已经算是好茶了。”

&esp;&esp;“我一般都是喝水的，只是有人来的时候才拿这茶出来。”即墨允落座之后看向夏翊清，“殿下是不是从来没想过为什么赤霄院会选址在这里？”

&esp;&esp;夏翊清一愣，然后连连点头：“对啊！大人不说我都没反应过来，这一片是外皇城，这些府邸都是皇家御赐，归内宫监管的，官衙确实不应该在这里才对。刚才大人说这里是王府改建的，所以是被罚没的王府吗？”

&esp;&esp;“这里是先皇的潜邸。”

&esp;&esp;“先……！”夏翊清十分吃惊，旋即又明白过来，“对，先皇没当过太子，是以亲王身份继位的，确实该有自己的府邸。”

&esp;&esp;即墨允笑着说：“坊间是不是还传言，赤霄院的命名是因为赤霄剑？”

&esp;&esp;“难道不是吗？我记得之前大人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啊！”夏翊清看向即墨允，“而且赤霄确实是帝道之剑啊！”

&esp;&esp;“那时你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即墨允意味深长地说道，“现在，你再想想。”

&esp;&esp;夏翊清仔细地想了想，然后犹豫着问：“不会只是这么简单吧？”

&esp;&esp;“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只不过刚好又有赤霄剑的名号，后来才会被人误传。”即墨允朗声笑道，“而且，这些年所有人一提到赤霄院都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是我真的那么可怕吗？还是我赤霄院真的做了什么特别恐怖的事？不过是因为赤霄院成立于永业年间，那个时候没人敢用这‘赤’字，所以当年他们在提到赤霄院的时候就都小心翼翼，后来反而成为习惯了。其实当初起名的时候，先皇的本意是告诉世人，赤霄院既然敢用先皇的名讳和曾经的封号，那便是谁都不怕。”

&esp;&esp;永业皇帝，名讳夏赤炜，登基之前封号为霄王。

&esp;&esp;夏翊清追问：“可这些年大家对大人你的名字也这么忌讳，看起来是真的害怕。”

&esp;&esp;“我当赤霄院院首的时候，十五岁。”即墨允说道，“十五岁的少年，来历成谜，未经科考，直接官拜正二品，能监察皇室和百官，还能直接用皇上的名讳，这坊间最不缺的就是谣言和故事吧？”

&esp;&esp;夏翊清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所以，所以大家不会以为大人你是先皇的私生子吧？！”

&esp;&esp;“对啊！”即墨允也笑了，“而且后来我跟今上因为言清的死吵了大半年，今上都没有对我做任何惩罚，我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可以不穿公服，不去上朝，不给今上行叩拜大礼，这传言几乎就坐实了，再加上这些年今上看起来对我十分信任，又让我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岁数大的人因为怀疑我的身世不敢直呼我名字，年轻一些的又惧怕传言中赤霄院的手段也不敢直呼我名字，所以就成了现在这样了。”

&esp;&esp;夏翊清觉得离奇又好笑：“皇家向来严谨，就算真的有所谓的私生子，也不会这么堂而皇之地摆在明面上，更不可能让私生子入朝为官的。而且先帝那个性格，他能因为姑母母妃的一句玩笑话就痛下杀手，怎么可能留私生子在世间呢？”

&esp;&esp;“这种事情殿下你作为皇子自然明白，可是百姓茶余饭后闲来无事不就爱编排高位者吗？”即墨允笑着说道，“莫说是皇帝，历史上那些王公贵族们谁的身后不是一堆影影绰绰的轶事绯闻？作为上位者如果真的因为这些事情去跟百姓计较，反而失了威严。”

&esp;&esp;“也对，”夏翊清点了点头，“反正这些谣言传着传着也就散了，总有层出不穷的桃色轶事让百姓解闷，又不影响什么。而且这些谣言反而更加方便大人行事，我想先帝和父皇放任谣言也有这样一层意思。”

&esp;&esp;“正是。”即墨允喝了口茶，“反正没人敢找我来求证，我就当做不知道好了。而且这些年也没什么人再提这件事了。世事如此，现在你去问那些惧怕赤霄院的人，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赤霄院大门朝哪开，更不知道我这里到底都有什么。他们是真的怕吗？他们只是听别人说赤霄院很可怕，可到底可怕在哪，又有几个人真的说得清楚呢？”

&esp;&esp;“是这个道理。”夏翊清回忆道，“当时我，还有他偶然间发出的那些感慨，都给人一种极其复杂的感觉。

&esp;&esp;即墨允看着夏翊清的神色，疑惑地问：“殿下在想什么？”

&esp;&esp;夏翊清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句诗有点让人难过。”

&esp;&esp;即墨允微微一笑，说道：“这句还算好。有一年他生辰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喝了特别多的酒。酒后胡乱说了一句‘断肠声里忆平生’，晟王听完特别怕他想不开，生生守了他一整夜，结果把之前关于赤霄院的一些疑点都解开了，同时埋了个小伏笔给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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