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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节（第2页）

&esp;&esp;楚渊点头：“嗯。”

&esp;&esp;“那快些进去吧，外头冷，我也要回家吃团圆饭了。”小货郎很是热情，“公子听口音是外乡人，来这大理城可要好好玩几天，虽说地方小，却有别处见不着的景致。”

&esp;&esp;楚渊点头：“多谢。”

&esp;&esp;小货郎挑着担子，哼着山歌一路回了家。楚渊看看手中的姻缘牌，上前轻轻叩响铜环。

&esp;&esp;开门的人是南摩邪。

&esp;&esp;“前辈。”楚渊与他对视，“好久不见。”

&esp;&esp;“皇上。”南摩邪笑呵呵，“刚想着要出城迎接，却没想到这阵就到了。”

&esp;&esp;“南师父说笑了。”楚渊进门，“依照西南府在这城中布下的眼线，只怕一个时辰前就已经将消息传了回来。”

&esp;&esp;南摩邪咳嗽两声，转身关上门。

&esp;&esp;楚渊开门见山问：“他人呢？”

&esp;&esp;南摩邪道：“还在后山练功。”

&esp;&esp;楚渊道：“何时出关？”

&esp;&esp;南摩邪极为冷静：“五年后。”

&esp;&esp;楚渊道：“五年？”

&esp;&esp;“是啊。”南摩邪对答如流，“练功的时候，不小心练岔了，所以多了五年，或者六年，甚至更久。”一听就非常倒霉。

&esp;&esp;“朕此番前来，只是想知道整件事。”楚渊并没有生气，甚至还勉强笑了笑，却始终难掩眉间失落苦涩，“三年了，总该说了，是不是？”

&esp;&esp;南摩邪诚恳道：“的确还要五年。”

&esp;&esp;“前辈想好了。”楚渊抬眼看他，“若还要五年，那朕就回去再等五年，五年之后再出意外，便再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他若要一辈子待在冰室，朕就在王城等他一辈子，可当真一定要如此？”

&esp;&esp;南摩邪张了张嘴，半天才道：“啊。”

&esp;&esp;“打扰了。”楚渊道，“五年也好，不长，朕继续等便是。”

&esp;&esp;南摩邪：“……”

&esp;&esp;“告辞。”楚渊语调波澜不惊，转身往外走。

&esp;&esp;这……南摩邪在心里狠狠咬牙，然后将人叫住：“皇上还是忘了吧。”

&esp;&esp;“前辈终于肯说了？”楚渊并未回头，肩膀却微微有些颤抖。

&esp;&esp;“天辰砂没用，解不了金蚕线。”南摩邪道，“孤注一掷用菩提心经保命，此生便不能再见天日，七情六欲儿女情长，只能舍弃。”

&esp;&esp;楚渊握着拳头，像是在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为何？”

&esp;&esp;南摩邪道：“菩提心经乃西南邪功，练成就是容貌尽毁，半人半鬼。”

&esp;&esp;“毁了脸又如何？”楚渊转身，眼眶通红，“半人半鬼又如何？重要吗？”

&esp;&esp;“血里都带着毒，才能除去金蚕线。”南摩邪道，“西南府是百毒窝就罢了，可一般人若是碰到，日子久了怕也活不长，他又怎么会舍得害你。”

&esp;&esp;楚渊嗓音沙哑：“朕只想见他一面。”

&esp;&esp;“见了面又能如何。”南摩邪叹气，“命数皆由上天定，谁都改不了，皇上还是早些回王城吧，莫要再等，忘了干净。忘了他，或许我哪傻徒弟的心头还能好受些。”

&esp;&esp;“忘？”楚渊很想当面同那人说，这一千多个日夜，自己是如何一点一点，将两人先前相处的情形想了一遍又一遍，生怕会遗漏半分。

&esp;&esp;早已刻进骨骼血肉，要怎么忘，该如何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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