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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第2页）

&esp;&esp;这场对话里，她让符与冰成了恶角，衬得她好像有多无私似的。

&esp;&esp;但赵戈知道她自己才是这场对话里的恶角。

&esp;&esp;完全是仗着符与冰对她的纵容和担心，佯装清明。

&esp;&esp;吃定了无论她选择哪条路，符与冰都会陪着她。

&esp;&esp;从九年前开始，符与冰就一直陪着她。

&esp;&esp;方才医院里若有若无的手指勾起，让赵戈逐渐明白起来，符与冰一直都在。

&esp;&esp;林荫长在昼夜两端，另一端的枝蔓一直陪着她。

&esp;&esp;从来不是她在纵容符与冰，符与冰也在纵容着她。

&esp;&esp;“那我陪着你。”

&esp;&esp;符与冰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如赵戈想象般纵容。

&esp;&esp;他眼中的笑意让赵戈手中的毛笔颤了颤，于是她也跟着他笑起来。

&esp;&esp;握紧手中的毛笔。

&esp;&esp;燥热气从骨子里往外钻，眼睛带着些许地下来的刺痛。

&esp;&esp;赵戈落下毛笔，突然开始好奇一件事。

&esp;&esp;好奇符与冰对她的纵容到底到何种程度。

&esp;&esp;“你别动。”

&esp;&esp;赵戈一边在宣纸上落笔，一边抬眼看符与冰。

&esp;&esp;“我想画你。”

&esp;&esp;“画我？”

&esp;&esp;符与冰笑起来，坐直身体。

&esp;&esp;“好…”

&esp;&esp;赵戈从小就研习《画仙道》，知道怎么落笔，怎么算是姿态端正。

&esp;&esp;也摸索出如何用画来探测些许未来的道法。

&esp;&esp;就比如说给老侯画的空碗，以及曾经给冯三喜画过的家事。

&esp;&esp;还有在教堂里给符与冰算的卦。

&esp;&esp;姻缘卦。

&esp;&esp;眼下赵戈的毛笔虽然在画符与冰，却也是在画他的卦。

&esp;&esp;落笔很慢，墨水在宣纸上延申。

&esp;&esp;相生相契，阴阳相合，确实是段好姻缘。

&esp;&esp;这姻缘里也确实有她。

&esp;&esp;嘴角爬起不明显的笑，赵戈抬头看符与冰，再低头落笔。

&esp;&esp;符与冰全然盯着赵戈，用一种开放的姿态让她打量他。

&esp;&esp;画了这么多年，赵戈的画技她自己知道，也从主顾的嘴里听到不少评论。

&esp;&esp;冯三喜四七白

&esp;&esp;纵容不是单向的。

&esp;&esp;符与冰有纵容她的地方，赵戈必也有纵容他的地方。

&esp;&esp;就譬如这几日，赵戈发现无论她走到哪里，其实符与冰都跟在不远处。

&esp;&esp;便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往日那些所谓‘巧合’的相遇，全然都是有意为之。

&esp;&esp;赵戈想起之前挂在道观上的那个小白盒，盒子里面的创口贴她还没有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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