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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人事部门和后勤部门也买了不少东西，把公司外面和院子装点一番。离除夕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已经有人准备开始请假了。公司很忙，假不好请，可成芸还是给很多人放了假，结果就导致包括成芸在内的几个领导层加班严重。李云崇对此不太满意。他经常对成芸说，驭下要严，自己也要自律，可成芸总是记不住。成芸又一次加班，李云崇打来电话时忍不住说她：&ldo;你就是做事太凭心情，兴致一来，就不顾后果。&rdo;成芸不置可否，随口道了道歉，接着干活。手头的工作不少，成芸觉得自己想赶在放假之前结束的可能性太低。加班结束后，成芸离开公司，天已经完全黑了。她跟值班的员工打了声招呼，准备回家。因为避过了晚高峰时期，成芸开车还算顺利。虽然也没有一路畅通，但最起码没有堵得走不动道。街上的路灯亮着，两边挂着灯笼。灯光昏黄，照着灯根下残留的小雪堆。十字路口有点拥堵，成芸把握时机，拐进了一条小道里。成芸对这片交通很熟，每条小路她都认得，就连一条路上有几家奶茶店她都清楚。这条路有点曲折，路灯很少，不过也不暗，因为街边有很多小店，晚上都亮着灯。成芸很喜欢这条路，这儿让她想起小时候在家乡的街上玩闹的情景。只不过那条街在他们那儿已经算是了不得的商业街，而这在北京，只是一条没什么人来的小巷。成芸往窗外看，思索着要不要停下买点快餐直接带回去。就在她思索之际，眼角忽然瞥到什么，那一刹那成芸几乎是过电一样，大脑没有做出任何思考，脚已经把刹车踩到底了。还好速度不快。还好后面没有车。饶是这样，路边也有行人对这种突然式地刹车法表示不满，从车边走过抱怨几句。可成芸听不着。她看向外面，马路对面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破摩托车。车上面，坐着一个人。那人腿长，一脚踩着脚蹬，一脚直接踩着地。他双手cha在衣兜里，好像在等谁。因为是夜晚，天色暗，成芸不能一眼分辨出什么。她把车窗按下，没有了黑色的车膜，冷风灌入，成芸眯起眼睛看。很快，一个中年妇女从旁边的小吃店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外卖的塑料袋。她出来后直奔摩托车，跨坐上去。司机踹了一脚摩托，转身骑走。成芸二话不说，发动汽车跟了上去。小巷道里，摩托车开得并不快，成芸保持跟他五十米左右的距离。其实这个距离跟着已经算是明目张胆了，但那摩托车司机一点都没注意到，一心一意地辨认方向。又拐了个弯，摩托车停在路口。中年妇女下车，从包里掏钱。成芸也下了车。司机收完钱，cha在后面的裤兜里，要走，成芸在后面喊了一声。&ldo;喂！&rdo;司机好像没听着，摩托车开动，往一条小巷子里拐。成芸一股无名火上来，从后面跑着追进去。里面的巷子更黑，细窄的街道两边无树无灯，墙角是堆积起来的黑雪。成芸憋着气大喊一声：&ldo;周东南‐‐！&rdo;这一嗓子就不止是声音大了，细细听来，里面几乎有一股狠绝的味道。暗巷之中，风雪飘摇。摩托车停了下来。成芸脚下不停，一路跑到走到摩托车前面。司机围着一条大围巾，把半张脸都裹了起来。他看着挡在面前的女人，抬手，把围巾拉下去。呼吸之间，一股白气冒出来。这时，他才像是回应一样，说了句：&ldo;嗯？&rdo;成芸看着他拉下围巾，露出那一张黑脸，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成芸一开口，声音都发颤。&ldo;你干什么？&rdo;周东南不太懂说：&ldo;什么干什么？&rdo;成芸指着他，&ldo;你到底要干什么！？&rdo;周东南一脸茫然，&ldo;什么？&rdo;成芸猛地转过身，又转回来，深吸一口气，阴沉沉地说：&ldo;你什么时候来北京的。&rdo;&ldo;哦。&rdo;周东南把手套摘下来，搔了搔脸，说：&ldo;刚来。&rdo;成芸无意追究他话中真假，又问：&ldo;你来北京干什么？&rdo;&ldo;给人送点东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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