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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前世今生（第2页）

&esp;&esp;命运并非不公，但绝对是充满了恶意的。

&esp;&esp;它先把你最珍贵的一切夺走，并让你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最该被抛弃的人。

&esp;&esp;然后，又跑来恩荣有加，不吝慷慨的赐予，博取你最痛彻肺腑的感激，一辈子都在战战兢兢的亏欠中度过！

&esp;&esp;当拥有的一切，几乎都来自好心人的恩赐。连自己的终身都甘愿放上报答的天平，却仍旧被高高翘起，那是一种怎样的无助和彷徨？

&esp;&esp;有很多人问起，为什么一个人在办公室也带着个大口罩。程归雁无法作答。

&esp;&esp;又有谁能明白，在光鲜亮丽，高贵知性的外表下，她依然是那个小镇里没爹没妈流离失所的小姑娘，戴着无法卸下的枷锁，怯生生的站在这世间繁华之外？

&esp;&esp;那口罩后面藏起的其实是卑微与孤寂，并非惯常示人的优雅笑容。

&esp;&esp;万没想到，的。而他对这双手溢于言表，情不自禁的喜爱还是让她受宠若惊了。

&esp;&esp;他摸了又摸，亲了又亲，还放在鼻子底下闻，贴在脸上蹭……不知怎么搞的，首先接受抚摸的，居然变成了他。

&esp;&esp;他的脸颊，头发，耳朵，脖颈，他宽宽的肩膀，结实的后背，发达的胸肌，还有肚脐和咯吱窝……

&esp;&esp;那恐怕是她跟一个男人经历的最为奇妙的事，全程充满了忘我的笑声，预想中的尴尬和紧张都被一份简单的快乐驱散了。

&esp;&esp;拿许博当药引子，是程归雁自己提出来的。说出名字的刹那，她一帧不落的捕捉到了莫黎眼睛里掠过的一抹光亮。

&esp;&esp;不过，两人都明白，这个人恐怕是唯一靠谱的选择。

&esp;&esp;“你们……是来真的？”

&esp;&esp;虽然对莫黎的性爱观尚且保持审慎的态度，程归雁毕竟压不住好奇。而且，跟她说话，没有拐弯抹角的必要。

&esp;&esp;“什么叫来真的？”莫黎毫不客气的回敬，“我跟你可不一样，从小到大也没学会怎么装假。你呀，是从来没爱过，才说这种小孩子家家的傻话！”

&esp;&esp;程归雁比她大叁岁，却经常被当成小孩子，每次都服服帖帖，无言以对。

&esp;&esp;——爱过。

&esp;&esp;这个词对她来说，真的太过抽象，遥远而模糊。

&esp;&esp;在至今仍时常出现在梦里的放学路上，在满地砂石的足球场边，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过。

&esp;&esp;在那个永远被众星捧月的男生把一个脏兮兮的足球塞进怀里的刹那，她浑身麻痹，脑子发晕，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esp;&esp;高考前，她参照他的名字改了自己的。后来，如愿以偿的来到他所在的城市。却茫然不觉，早在怔怔发晕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彼此的错过。

&esp;&esp;缘分，就像那“交汇时互放的光亮”，等不得哪怕“一低头不胜凉风的娇羞”。

&esp;&esp;而在产科门诊遇到的那位公务员陈先生，早已没了踢球打架时带着风的飒爽英姿。撞得程大夫刹那失神的，并非回眸已是百年身的心怅惘，而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夜微凉。

&esp;&esp;既然已经尽释前嫌，不再有缠绵纠葛，她接受了莫黎的建议，邀请故人帮忙。做出这个决定的同时，也终于意识到，岁月改变的，可不仅仅是那个球场上的前锋，还有她自己。

&esp;&esp;优雅冷静，落落大方是她多年的修炼所得，却对治疗毫无帮助。陈志南的手不可谓不温柔，却也止步于亲吻，一旦接近胸口，就寸步难行了。

&esp;&esp;按莫黎的诡异分析，症结的关键居然是自己太优雅，太大方了。“咱们要找的，是一个能随随便便把你逗笑的男人。”

&esp;&esp;一听这话，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

&esp;&esp;“你对他到底什么感觉？”

&esp;&esp;这一问，真的难住了情场学历停留在高一水平的程归雁。

&esp;&esp;治学严谨的她根本不敢用爱情小说里学来的词汇去描述自己的感受。光从莫黎的眼神里，她就知道，那根本不靠谱。

&esp;&esp;“我觉得，他……像我……像我弟弟，有时候又……嗯！就是弟弟的感觉。”她本来还想说，有时候又像个爸爸，怕莫黎笑得太厉害，没敢说。

&esp;&esp;然而，莫黎并没有笑，只是默默的望着她。

&esp;&esp;很快到来的亲密接触，让她终于明白，莫黎的眼神为什么那么暧昧了。抛开本就不存在的血缘考虑，姐弟之间的亲昵竟是如此的放松而舒服，还带着丝滑浓郁的甜蜜。

&esp;&esp;是啊，为什么要害怕呢？他不过是个弟弟！喜欢你，跟你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又不是来占便宜的，更不会欺负你。

&esp;&esp;如此幼稚的心理活动让程归雁的脸上直发烧，可她仍旧忍不住那些自欺欺人的碎碎念，尤其是被他从背后搂进怀里之后。

&esp;&esp;记忆中从未主动给人碰过的两个大白兔，就那样被他捧在了手心儿里。没有一丝的彷徨和焦虑，只觉得好热，好舒服，好渴望，又好害羞……

&esp;&esp;身体上的界限，就这样轻松的突破了。心理上的，情感上的呢？

&esp;&esp;是不是早就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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