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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第2页）

&esp;&esp;正说着话。一名仆妇跑来禀报，说：“娘子，夫人，外头有洛阳的客人来了。”

&esp;&esp;我们皆诧异。

&esp;&esp;“什么洛阳的客人？”白氏问道。

&esp;&esp;“是永明侯夫人，”仆妇有些支支吾吾，“便是……便是杜婈杜娘子的母亲。”

&esp;&esp;我愣了愣。

&esp;&esp;“杜娘子的母亲？”

&esp;&esp;白氏等人面面相觑。

&esp;&esp;孟氏皱眉，看着我：“这些年，我等虽也住在洛阳，却与这位祝夫人素无来往，也不曾见过面。听说她一直想要让上皇娶了杜娘子，如今他突然登门，莫不是冲着娘子来的？”

&esp;&esp;白氏的神色已然恢复平静，道：“来的是客，大公子不在，这祝夫人又是女眷，于情于理，我等都要出面待客才是。她为何而来，去看看便知道了。”

&esp;&esp;众人应下。

&esp;&esp;这位祝氏，我是祝氏（上）

&esp;&esp;我看着她，那种被冤枉的啼笑皆非之感又回来了。

&esp;&esp;只不过上回是太上皇，这回是她。

&esp;&esp;“夫人何以觉得，这婚事是我千方百计求来的？”我问。

&esp;&esp;祝氏冷哼一声，却并不急着回答我的问话。

&esp;&esp;她拿起杯子，喝一口茶，道：“我虽不曾见过娘子，可当年娘子与上皇的事，妾知道得清楚。先夫对上皇的培养，可谓呕心沥血，凡上皇之事，无论巨细都放在心上。他们师生二人，唯一一次争执，却是因娘子而起。如今上皇好不容易完成了先夫心愿，执掌天下，娘子却要挟旧势鸠占鹊巢，只怕是明眼之人，都不能看下去。”

&esp;&esp;心头被触了一下。

&esp;&esp;倒不是为了后面这句话，而是她说的，太上皇与杜行楷争执的事。

&esp;&esp;——孤走到他跟前，他将孤错认成了杜行楷，一把扯住孤的衣角，说什么她再也不会原谅我，你满意了么云云。

&esp;&esp;“挟旧势鸠占鹊巢？”我定了定心神，道，“我不明夫人之意。”

&esp;&esp;“自从先帝被俘，娘子家中获罪，郑国公一系树倒猢狲散。这些年，这干旧臣虽大多投到了鲁国公萧纯名下，却仍大不如前。光是一个董裕，就能让他们头疼。何故？皆因上皇才是那真正的天子。娘子想让上官家重回当年风光，不但让上皇赦免了了上官家的罪，还把娘子的兄长也从辽东放了回来。下一步，娘子当上了太上皇后，便是恢复国公家的爵位，收拢旧臣，重掌权柄。”她盯着我。缓缓道，“娘子果真以为别人都是瞎子，这点用意也看不出来么？”

&esp;&esp;这话颇有些咄咄逼人。

&esp;&esp;可惜，我自幼十斤体重十一斤反骨，别人越是说话难听，我越是不会服软。

&esp;&esp;我的唇角微微弯了弯：“这些话，夫人何必与我说？自古以来，有昏君才有妖妃。无论是婚事还是将我家赦罪之事，都是上皇亲自许下的，夫人只消劝说他，让他打消了念头便是了，岂不比来对我说这些更为有用？”

&esp;&esp;说着，我语气放缓：“还是说，在夫人眼中，当年上皇因为我而与杜先生反目，便已经与昏君无异。夫人怕与他提起此事，他反倒会与夫人反目？”

&esp;&esp;这话，果然让祝氏面色一变。

&esp;&esp;她一下站了起来，昂首看着我。

&esp;&esp;“当年，上皇鬼迷心窍，非要娶你。先夫告诉他，就算先夫愿意，郑国公也不会愿意。先夫问上皇，若不久之后，他就死在了郑国公手上，上皇会如何自处？”看着我发怔的眼睛，她冷冷道，“那时，上皇答不上来。后来先夫果然死在了郑国公的手上。直到这时，上皇尚才明白过来，迷途知返，蛰伏齐国，开创今日一番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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