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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2页）

&esp;&esp;死宅陆云初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esp;&esp;“因为你是病人！”她胡乱接话。

&esp;&esp;今日是大年初一，闻湛穿上了陆云初给他准备的新衣裳。黛蓝衣襟口镶了一圈短短的白毛，衬得他格外冷清矜贵。

&esp;&esp;她认真地道：“今天是大年初一，宜赖被窝。”

&esp;&esp;闻湛愣了一下，蹙眉思索这句话的合理性。

&esp;&esp;她不开玩笑了：“快去吧，今天很冷的。外面大雪，我害怕你又像上次那样冻坏了。”

&esp;&esp;闻湛顿时不反抗了，陆云初一旦流露出担忧的神情，他就无可奈何。

&esp;&esp;他脱掉外衣爬进被窝，好好地盖好被子，用着澄澈的眼看陆云初，好像在说：这下总放心了吧。

&esp;&esp;陆云初满意地点头，转身去厨房给他拿药。

&esp;&esp;闻湛靠在背枕上，目送她离开后，眼神落到窗外的天色上。

&esp;&esp;他看着灰沉沉的天，忽然蹙起眉头，警惕地坐了起来。

&esp;&esp;陆云初端着药碗回来，见闻湛不像刚才走的时候靠坐在床上，而是缩进了被窝，笑道：“刚才还说不冷，现在就冷啦？”

&esp;&esp;闻湛依旧缩着，没有动作。

&esp;&esp;她端着药碗走近，拍拍鼓成小山丘的被窝：“先喝药，喝完药再睡觉。”

&esp;&esp;话说完就发现不对劲了——被褥在颤抖。

&esp;&esp;陆云初心里“咯噔”一下，匆忙放下药碗，用力拽开被褥。

&esp;&esp;闻湛正对着墙面蜷缩着，浑身颤栗不止。

&esp;&esp;“闻湛！”距离上一次犯病已有一段时间，陆云初都快要忘记这种无能为力的慌张感了。

&esp;&esp;她两下蹬掉鞋，飞快地爬上床，跪在闻湛身侧，将他一把捞起。

&esp;&esp;他双眉紧蹙，墨发凌乱，额前冷汗涔涔，紧闭着眼的模样透着挣扎。或许是白日，他的神态看得更加清楚，身上那股平静灰暗的枯败气质又出来了。

&esp;&esp;陆云初最怕见到他这个模样，她搂住他，为他擦去冷汗，呼唤着他的名字。

&esp;&esp;听到她的声音，闻湛张开了眼，如烟似雾的双眸里倒影出了她的脸庞。

&esp;&esp;他眼里的雾气渐渐散去，那股灰暗脆弱的气质也慢慢消失，他蹙着眉，痛感还在，却竭力地对她勾起嘴角，弯起眉眼。

&esp;&esp;“闻湛？”陆云初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声音一大会将他打碎一般。

&esp;&esp;闻湛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平复了气息。他咬着牙，放松眉头，这下笑得标准多了。

&esp;&esp;这种将碎未碎的笑容一下子将陆云初的心紧紧捏住，她一个激灵，忽然想起了那夜他发病的情况：“我靠近你，你是不是会更疼了？”

&esp;&esp;闻湛身体一僵。

&esp;&esp;答案再明显不过，陆云初慌张极了，想要撒手将他放在床上。

&esp;&esp;她的手臂刚刚动作，就被忽然扣上来的手阻止。

&esp;&esp;那是闻湛的手，修长、苍白，手腕上有一道丑陋的伤痕。

&esp;&esp;闻湛抓住她的手臂，抬头看着她。

&esp;&esp;他的眼里含着因疼痛而泛起的水汽，灵而清澈，睫毛颤栗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连恳求也是隐忍的。

&esp;&esp;一个眼神胜过千言万语，不管陆云初有没有会错意，此时此刻她都不想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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