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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辇停住，婢女们恭请王姬下车。颛顼和小夭下了车。颛顼仰头看着宫门前的匾额，上面是祖母亲笔写下的&ldo;朝云殿&rdo;三个大字，他不禁在心内说道：奶奶，爹爹，我回来了！漂泊异乡二百多年的我回来了！我让你们久等了！小夭也仰头看着匾额，三百多年前，这座宫殿里，曾盛满了她和亲人的欢笑，今日归来，却只剩下了她和颛顼。颛顼和小夭相视一眼，两人同时举步，一起跨进了殿门。小夭面无表情，走得很慢，颛顼随在她身后，也是慢慢地走着。小夭走进了前殿，一个须髯皆白、满脸皱纹、苍老清瘦的老头歪靠在榻上，好似过于疲惫，正合目而睡。听到小夭的脚步声，他睁开了眼睛，看向小夭，视线依旧锐利。小夭和颛顼不知为何，都想起了弥留时的祖母，他们心头一酸，齐齐跪下，不约而同地说道：&ldo;孙女（孙子）回来了。&rdo;黄帝微微抬了下手，&ldo;过来。&rdo;小夭和颛顼磕了三个头后，才起身，走到黄帝的榻边。小夭随性惯了，一屁股就坐在了榻上，颛顼却是恭敬地站着。黄帝看着小夭，&ldo;你长得不像你娘，不过你这脸形、嘴巴倒是真像你外祖母，简直和我遇见她时一模一样。&rdo;小夭记忆中的外祖母容颜枯槁、满脸皱纹，小夭实不知道究竟像不像，只能微微一笑。黄帝好像猜到小夭所想，说道：&ldo;你外祖母也曾和你一般年轻过，她的美貌和才华曾名满大荒，很多好儿郎都想求娶她，可惜，她选错了人。&rdo;小夭愣住，不知道该接着说什么，既不能说外祖母的确嫁错了人，更不愿说外祖母没有嫁错。因为她也的确有感觉，外祖母和外祖父只怕不和，在外祖母去世前那几年，外祖父从未来看过外祖母，准确地说，除了外祖父提着剑想杀母亲那次，小夭从未在朝云殿见过外祖父。直到外祖母去世后，外祖父重伤，才搬到了朝云殿。小夭的沉默像是认可了黄帝的说辞，黄帝却未介意，依旧微笑地凝视着小夭。黄帝看向了颛顼，微笑散去，不像看小夭时的温和欢喜，而是苛刻挑剔的。颛顼没有低头，只是微微低垂着眼眸，任由黄帝打量。半晌后，黄帝才说：&ldo;我还以为你被高辛的风流旖旎消磨得和已经忘记了怎么回来。&rdo;颛顼跪下，&ldo;孙儿让爷爷久等了。&rdo;&ldo;你回来是为了什么？&rdo;颛顼刚要回答，黄帝说：&ldo;想好了再回答，我要听藏在你心里的话。&rdo;颛顼沉默了一会儿，目视着黄帝，坦然地说：&ldo;我想要轩辕山；还有个原因，也许爷爷不相信，但我的确相见爷爷。&rdo;黄帝不为所动，冷冷地说：&ldo;你的两个王叔、五个弟弟都想要轩辕山，你若想要，自己想办法，我不会帮你。就如这回朝云峰的路，只有你自己走到我的面前，我才会见你。&rdo;&ldo;是。&rdo;黄帝微合了双眼，说道：&ldo;不要怪我心狠，你若不凭借自己的本事拿到，即使给了你，你也受不住。&rdo;&ldo;孙儿明白。&rdo;黄帝道：&ldo;你们下去休息吧，我住在你祖母以前的屋子，别的屋子都空着，你们想住哪里就住哪里。我不喜人声，殿内的侍女很少，你们若不习惯……&rdo;小夭cha嘴道：&ldo;没什么不习惯的，外祖母在时，也是没几个侍女，我记得后殿的荒糙长得和我一样高，我和哥哥还在里面捉迷藏。&rdo;黄帝闭上了眼睛，笑着挥挥手。小夭和颛顼轻轻退出了大殿，两人沿着朱廊，绕过前殿，到了他们以前居住的偏殿。庭院内长着高高的凤凰树，树冠盛大，开着火红的凤凰花，一切仿若当年，凤凰树下的秋千架却已无影无踪。小夭神情恍惚，像是做梦一般走过去，一阵风过，满天花雨簌簌而落，小夭伸手接住一朵花，拔去花萼，放进嘴里吮吸花蜜吃。她笑着回头，对颛顼说：&ldo;哥哥，和以前一样甜。&rdo;她把一朵花递给颛顼，颛顼接过，也放进嘴里吮吸了一口。他们身后跟着两个侍女，一个是跟着小夭来轩辕的珊瑚，一个估计是指派来服侍颛顼的，叫桑葚。珊瑚问：&ldo;王姬，就住这里吗？&rdo;&ldo;就住这里。&rdo;小夭用手指指，&ldo;我住这一间，哥哥住那一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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