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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主子，我对你，那可算仁义无双了吧……&rdo;长篇大调之后华贵继续笑，益发谄媚：&ldo;那主子对我……&rdo;&ldo;好吧，你仁我义，你就跟你家流云走吧，赎身的银子我就不要了。&rdo;华容慷慨挥手。华贵的脸立马绿了，眉毛蹙成个八字：&ldo;别人家嫁丫头还陪银子嫁妆呢，你个小气包子，留恁多银票干吗，糊窗户？！&rdo;&ldo;那好，再加十两嫁妆。&rdo;&ldo;我能跟丫头比吗？！哪个丫头象我，要看主子被男人压来压去，心灵受到这么大的摧残！&rdo;&ldo;好，一百两。不能再加了，钱就是我的命，你再要就是要我的命！&rdo;&ldo;哪有你这么做主子的！你家王爷富可敌国，你却这么小气，才给一百两！&rdo;&ldo;又哪有你这么做奴才的，不跟主子依依惜别，却掐主子脖颈要钱！&rdo;争到这里华贵就有点理亏，眨了眨眼睛，确实有些不舍。&ldo;那好吧……，我们就……先依依惜别，然后再……要钱。&rdo;到最后他道，吸吸鼻子，这才发现他家流云不见了。&ldo;刚才你只管掐我脖子要钱，你家流云说去如厕，你也没听见。&rdo;躺椅上华容摇了摇扇子，慢慢眯眼：&ldo;你现在可以跟我依依惜别了，如果惜别的好，我就考虑再加点。反正那韩太傅现在被我捏在手心，我是吃穿不愁富贵等闲。&rdo;雪霁初晴，韩朗的背影被阳光拉得老长。流云低头，掠衣摆，在雪地上面缓缓跪低。韩朗在原处冷声，并不回头：&ldo;事到如今，你是不是还没话跟我说？&rdo;流云将头垂得更低，声音几不可闻：&ldo;属下来向王爷请辞，请王爷恩准我和华贵归隐。&rdo;&ldo;你跟着我，封侯拜将指日可待，我悉心扶你助你，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稀罕？！&rdo;&ldo;还请王爷体谅人各有志。&rdo;流云的这声已经更低。&ldo;大声点！你有胆做难道就没胆说！&rdo;&ldo;还请王爷体谅人各有志！&rdo;流云霍然抬头，目光灼灼，虽然有愧但并无畏惧。韩朗沉默，终于回身在雪地落坐，斜眼看他，许久才道：&ldo;那要是我不许呢？&rdo;流云不语。&ldo;你是不是想说，你的命本来就是我的，如我不许，就随我拿去？&rdo;流云眼眶微热，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在雪地深深埋首。微风扑面，十数年主仆相随的岁月在沉默里一寸寸游走。&ldo;你走吧。&rdo;到最后韩朗终于叹气，将手一抬：&ldo;记得以前在洛阳那个宅子么，我将那宅子赐你。愿你得偿大志，一辈子被你家贵人骑在头顶，做牛做马，哄他平安喜乐。&rdo;流云一怔。&ldo;我突然这么虚怀若谷，你不习惯是么？&rdo;韩朗又苦笑一声，拍拍屁股起身：&ldo;要不要我说句很俗的台词：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赶紧走人！&rdo;流云于是在他身后深深埋首：&ldo;愿王爷此后万事遂心，和华公子也能白首。&rdo;&ldo;我和他？&rdo;韩朗大笑一声，顿步：&ldo;如今我要靠拿你家贵人要挟，才能换他好颜相向。不过你说的没错，互相伤害盘算，这也算种白首。&rdo;&ldo;杯酒举天向明月，陪君醉笑三千场……&rdo;到最后他竟然一甩衣袖，斜眼唱了句戏文，这才一声长笑离去。华贵走了。没人呱噪，院子果然安静。华容在躺椅上躺了会，看太阳慢慢西斜，又看韩朗慢慢走近，一言不发。韩朗于是叹了口气，问：&ldo;贵人走了，你是不是很心疼？&rdo;华容但笑：&ldo;的确很心疼，他把我银票抢了个精光，还真不愧是杀猪的后代，有做强盗的底子。&rdo;&ldo;他爹是个杀猪的？&rdo;&ldo;没错。他家是开杀猪菜馆的，爹杀猪娘做菜，要不是碰上战乱，现在可也是少东，配你家流云绰绰有余。&rdo;韩朗眯了眯眼：&ldo;那你说他爹要活着，见到他把流云领进门，会不会把流云剁了做杀猪菜？&rdo;华容连忙点头。风轻日斜，点头后两人相视而笑，难得的一派和煦。华容有些倦累，整个人往躺椅里缩了缩，道：&ldo;今天我可不可以不进宫，过一晚轻快日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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