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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结束通话后,我的心情更加沉重。幸好,萨罕长老很快便到达这边,发掘金字塔的任务是谷野一行来完成的,跟我没太大关系。我大可以高枕无忧,还有苏伦这样的小美人陪着,乐而忘忧。
&esp;&esp;放下听筒,才发现苏伦一直心事重重地看着我,睫毛深垂,风情无限。她的腰那么细,绝对是中国古人诗词里的“杨柳细腰”……
&esp;&esp;“风哥哥,我想……下去看看!”她吐出几个字,随即扬了扬长发,眼眸深邃,带着深不可测的幽光。
&esp;&esp;我眨眨眼睛,脑袋有些大了:“下去看?其实我已经描述得很详细了?有这个必要吗?”
&esp;&esp;苏伦轻轻揪着自己的长发,思索着慢慢说:“金字塔下面到处布满机关,我想那石碑肯定是机关控制的,打开它不是难事。为山九仞,岂可功亏一篑?”看来,她接受过传统的中文教育,引用起中国人的成语来恰到好处。
&esp;&esp;我拔出那支枪放在桌子上,对她的提议根本不赞同。
&esp;&esp;苏伦扬了扬手里的两个黑色塑胶袋子,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柄银色的小铲,微笑着:“至少应该把那石碑取一部分下来,送去化验。如你所说,一块‘有思想’的石头,肯定不同寻常,所以,完全有化验它成分的必要。风哥哥,这次换你望风,我下洞去。”
&esp;&esp;我摸摸自己的鼻子,对她的大胆提议只能用“惊骇、敬佩”来形容。她的确是个不寻常的女孩子,面对危险,根本毫无惧色,这才是一个优秀的盗墓者最应该具备的潜质。但是,隧道里那么古怪,我可不想她去冒险。
&esp;&esp;我摇头:“苏伦,还的等萨罕长老到了再说吧,咱们不值得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再去冒险。”想想那突然消失的四十多个工人,我禁不住又一次不寒而栗。
&esp;&esp;苏伦挥动着手里的袋子,想了想,不再坚持,坐在电脑前,连线上网去查资料。
&esp;&esp;我仰面躺在床上,仔细回忆那石碑的怪异之处,潜意识里,我把它想像成一头怪兽的样子,非但一口吞噬了四十多个工人,还用肥大的屁股把隧道牢牢堵住。
&esp;&esp;蓦的,外面传来数声激烈的枪响,是从特种兵所住的那些帐篷附近发出来的。
&esp;&esp;我弹跳起来,走出帐篷,所有的人正在慌慌张张地向西面跑,特种兵们已经荷枪实弹将那帐篷包围住。不大一会儿,表情肃穆的特种兵,从帐篷里陆续抬出三具尸体。
&esp;&esp;最后走出的,是满脸哭丧的谷野,手里拎着一把短小精悍的手枪,一直向我的帐篷走过来。
&esp;&esp;“风先生……特纳死了,杀死了同一个帐篷里的两个小队长之后,吞枪自尽。临死前,他不停地说着一句话……你有没有兴趣听?”
&esp;&esp;他手里的枪,枪口上沾着暗红色的血,看上去诡异而恶心。
&esp;&esp;特种兵们迅速将现场清理完毕,拆除了那顶草绿色的帐篷。
&esp;&esp;在这种没有法律、法官的大漠里,死了的人就地掩埋,根本无须勘察、验尸等等烦琐的行政手续。围观者也司空见惯地退开,不以为然。这一大群人为财聚、为财散,除此之外,毫不关心。
&esp;&esp;我把目光收回来,冷静地看着谷野。
&esp;&esp;他呵呵干笑着:“怎么?不欢迎?”
&esp;&esp;说实话,我对心怀叵测的谷野的确不太欢迎,他的心机太深,我怕自己涉世不深,太容易就被他利用。
&esp;&esp;“当然欢迎,谷野先生请进!”苏伦代替我招呼客人,从帐篷里钻出来。我只能侧了侧身子,勉勉强强地说:“请进吧!”
&esp;&esp;苏伦凌晨来客
&esp;&esp;帐篷里陡然寂静下来,只听见谷野大口喘粗气的动静。这个走南闯北历经大风大浪的盗墓界大人物,此刻变得像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般情绪激动。
&esp;&esp;“你真的想知道?真的要知道?”他激动地发问,眼珠子瞪的溜圆。
&esp;&esp;我耸耸肩膀,在笔记本键盘上敲了一个键,让屏幕上显示出一幅隧道的简易示意图。按照尺寸标记,从石碑处再前进一百七十米,才是土裂汗金字塔的外壳部分。同时,地质资料显示,隧道所处位置只是毫无异样的沙子,不可能有那么大的石块出现。
&esp;&esp;苏伦很沉得住气,提起水壶给每个人的纸杯里重新注满咖啡,淡淡地说:“谷野先生如果想敝帚自珍,那就算了。我们有手有脚,也会下隧道去看,总比别人慌慌张张道听途说的好。”
&esp;&esp;谷野突然起身,失手打翻了纸杯,褐色的咖啡洒满桌子,并且沿着桌沿流淌到地上。
&esp;&esp;他并没有为自己的失态道歉,而是顺势跳起来,恶狠狠地丢下一句:“隧道里有怪兽,你这下该满意了吧?”然后,大步走出了帐篷。
&esp;&esp;我注意到,当谷野经过苏伦身边时,苏伦装作若无其事地轻轻弹了下指甲,把一个豆粒大的东西弹入他的衣领下面。
&esp;&esp;这下帐篷里真的安静下来,苏伦抽出纸巾擦抹桌子,我则是翻动着笔记本电脑上的资料,希望能从厚厚的地质学资料上,找到那石碑的来历。
&esp;&esp;沙漠的夜很长,这么小的一张床,又仅有一个睡袋,绝容不下我们两个人。看谷野的态度,似乎也没有留苏伦在此地过夜的殷切意思,当然也不会提供第二顶帐篷。
&esp;&esp;“其实,今晚我一点都不困,你可以用我的睡袋——”苏伦有些倦了,我看到她偷偷捂着嘴打哈欠。
&esp;&esp;她翘着嘴角笑着:“那……那就不好意思了……”接着,很快脱去靴子,钻进睡袋里。
&esp;&esp;我继续搜索资料,不过眼角余光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苏伦侧卧的背影。这种情况下,对男女间旖旎的风流韵事,我根本不可能有丁点多余的心思,我注意的是她正悄悄把一个隐形耳塞放进耳朵里。
&esp;&esp;不出我所料,她刚刚弹在谷野身上的是个微型窃听器,而假装睡觉,则是为了专心窃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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