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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第3页）

&esp;&esp;季元现一动不动，好似压根没听懂这话什么意思。

&esp;&esp;他的耳机里在放京剧，迟老板那嗓子美得不可言说，唱段正放到——

&esp;&esp;这才是人生难预料。（注）

&esp;&esp;——

&esp;&esp;注：

&esp;&esp;1“这才是人生难预料”，《锁麟囊》，老七个人偏爱迟小秋老板。

&esp;&esp;

&esp;&esp;你是我心中的长基罗塔，标刻太阳位置，继续着永恒不变的光辉。

&esp;&esp;这话写在季元现书桌上的相框里，时间是四年前，大学毕业时。当年他等到心灰意冷，以为立正川再也不回来。

&esp;&esp;直到今日，顾惜惊异问他：“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不知道。”

&esp;&esp;秦羽好死不死地接嘴说：“朋友圈都传遍了，那小子高调得很。人还没回来，先是跟林沈海勾搭上了，说要拿下城西的百亩地。然后联系周锡，准备搞点大动作。这几年烟草酒水行业可赚钱，那小子太蔫儿坏了。”

&esp;&esp;季元现抓住重点，瞅着秦羽，他冷笑一声：“敢情咱秦爷早知道？”

&esp;&esp;秦羽露馅，讪笑：“我以为你知道嘛，要是不知道，我也不好主动提起嘛。嘿嘿，就上次！上次我问了一句，您还说不认识嘿！”

&esp;&esp;“咋的，人要回来啦，狗血失忆症也好麻溜儿啦？”

&esp;&esp;季元现瞥一眼桌上的火锅，叹口气。他放下筷子，决定直接动手。现哥不负当年勇，一撸袖子准备干架，“羽子，不知你平时看不看王小波的书。”

&esp;&esp;“前两天我刚看完一本，他说人活在世上有两大义务。”

&esp;&esp;“一是好好做人，你猜第二是什么。”

&esp;&esp;秦羽才没闲心跟他讨论文学，张了嘴大声求救：“惜哥！你看他！你看他嘿！”

&esp;&esp;“多少年没见了，咋还这德行！你管管他！他打我！”

&esp;&esp;任由耳边猪叫连连，顾惜夹一筷子毛肚，既斯文且优雅地扔锅里涮着。

&esp;&esp;他慢条斯理地接上话茬，“人生在世，第二义务是不能惯着别人的臭毛病。”

&esp;&esp;“挨个打，长记性了就好。忍忍啊，羽子。”

&esp;&esp;当事人秦羽怒目而视，手指顾惜，差点没怼对方脸上去。

&esp;&esp;“又不是我一个人提前知道，你也知情不报！”

&esp;&esp;“还是不是兄弟了，啊。”

&esp;&esp;“留着这情谊没啥用，”顾惜烫好毛肚，放碗里裹一层调料。他在嘴边吹吹，唇上沾着香油，润亮好看。

&esp;&esp;他说：“暂时掰了吧。”

&esp;&esp;季元现打得秦羽满屋跑，最后撒不过气，一人拎着威士忌在客厅喝闷酒。等秦羽收拾餐桌，顾惜叼着烟寻过来。

&esp;&esp;他们多年未曾这般面对面，一时都有些不自然。好在顾惜话匣子一开，将季元现的思绪勾出五里地儿。

&esp;&esp;“这几年什么没学会，你倒学会酗酒了。季妈没跟你一起住，放纵得没边。不是什么好事，自己掂量点。”

&esp;&esp;“我喝得也不多，”季元现猛灌半杯，撒谎不带脸红的，“没事。”

&esp;&esp;顾惜：“……你当我是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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