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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2页）

&esp;&esp;“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她的声音愈发哽咽，“都被卖了……”

&esp;&esp;“在这街上流浪了多久？”

&esp;&esp;她掰着手指，稍稍算了算，答道：“快一年了。”

&esp;&esp;“我看街上的乞儿都是成群结队的，也有吃有住，你怎么不跟他们凑一起？”

&esp;&esp;她露出不屑之色，道：“跟他们凑一起，便是入了他们的帮派，日后只能在这街上混日子。那不是正道，我不走。”

&esp;&esp;我有些哂然。这年月，很少人会提什么正道，尤其是食不果腹的人。

&esp;&esp;“不是正道又如何。”我说，“你找地方做活，也不过是为了有吃有住，与加入那些帮派区别何在？”

&esp;&esp;“自是区别大了。”兰音儿眼睛睁得圆圆的，“我还要去把我的弟弟妹妹都找回来，若陷在那等地方，我又如何去找？”

&esp;&esp;心头被什么触了一下，

&esp;&esp;我想起了兄长，还有那几个我并不熟悉的庶出弟妹。

&esp;&esp;沉默了一会，我看着她：“道德经、南华真经之类的，你读过么？”

&esp;&esp;——

&esp;&esp;我并非卤莽之人，将兰音儿留在身边之前，我将她带去了秦叔那里。

&esp;&esp;一个月之后，秦叔将她的身世查清，倒是与她自己说的并无二致。

&esp;&esp;“人倒也机灵，不过品性如何，无人可作保。”秦叔对我说，“娘子要将她留用，还须谨慎才是。”

&esp;&esp;我沉吟片刻，道：“她的弟妹，秦叔能找到么？”

&esp;&esp;秦叔道：“乡里的人牙子，喜欢在一个地方做买卖，只要找到她的家乡，顺藤摸瓜当是不难。”

&esp;&esp;我颔首：“此事，便交给秦叔了。”

&esp;&esp;秦叔很是诧异：“娘子要为她做这事？”

&esp;&esp;我笑了笑：“秦叔不是担心知人知面不知心么？我父亲说过，人心向来不可揣测，不到真正的关头，亦无从窥测。不过世人所求，无非一个利字，只要拿住了真正在乎的东西，利益不悖，便不必担心出卖。再说了，我已经一无所有，甚至还是罪籍，比这兰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又担心什么卖不卖的。”

&esp;&esp;秦叔看着我，长叹一口气，终究没说什么。

&esp;&esp;有一件事，我特地问过了秦叔。

&esp;&esp;就是关于当年先帝让父亲查杜行楷的。

&esp;&esp;秦叔没有否认。

&esp;&esp;“当年国公确实将此事交到了在下手上。”他说，“发现娘子与齐王之事的，也是在下。“

&esp;&esp;这事，时隔多年之后提起，我已经觉得心中无波无澜。

&esp;&esp;沉吟片刻之后，我问道：“父亲知道之后，怎么跟秦叔说的？”

&esp;&esp;“他没说什么，只告诉在下，此事万要保密。”他说，“隔日，他就将娘子送去了洛阳。”

&esp;&esp;我张张口，道：“杜行楷……”

&esp;&esp;“杜先生自尽，是为了不连累齐王。”秦叔道，“当时的圣上恨极了他，国公也是无法。”

&esp;&esp;这也是我早知道的事。

&esp;&esp;我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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