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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疑惑,想问,又觉着不该这么问,刘妈懂闻一的意思,回答她,“和阿煦回来的。”
&esp;&esp;点点头,从水池旁洗了摆好的果盘里提了一串葡萄,原本还满盘的葡萄因着她的缘故空了一侧,葡萄水淋淋的,滴着水珠,闻一张嘴从尾部咬进一颗,酸酸甜甜,她眯着眼,“谢谢刘阿姨。”
&esp;&esp;“没事儿,这季节葡萄酸了点。”
&esp;&esp;吃到了喜欢的水果,脸上终于带点笑,手也捏了捏白雪的肉垫,触感不对,闻一低头看了眼,问刘妈:“阿姨,您给它剪指甲啦?”
&esp;&esp;“不是我,是元元小姐刚刚剪的,她每回都记着料理白雪的爪子,怕它挠伤人。”
&esp;&esp;闻一又咬进一颗葡萄,含混着应刘妈:“这样啊。那她还挺上心的。”
&esp;&esp;捏着葡萄出去时两人还在前厅,音响的歌放着,闹腾的比熊此刻窝在元以若盘起的双腿间,她坐沙发前的地毯上,岑煦在她边上,同样盘腿,敛了之前和小狗玩闹时的表情,两手捏着游戏手柄,眼睛盯着电视屏幕里的游戏界面,拇指摆动手柄操控里头的赛车,茶几台面摆着部手机,黑色机身,边上两罐口味不一的气泡水,闻一随意扫了眼,往楼上走。
&esp;&esp;不一会儿,楼下电视机传来赛车被撞毁的声音,嘭,紧跟着元以若一句吐槽。
&esp;&esp;“你心情不好?这么暴力。”
&esp;&esp;听不到他的应答,闻一关了房门,上锁。
&esp;&esp;······
&esp;&esp;等到闻一把作业写完,已经九点,白雪用尾巴将自个儿圈了起来,在她床尾酣睡着,闻一拿了睡衣进浴室洗澡,手机就搁在淋浴器旁的置物架上,放着歌。
&esp;&esp;水声停时歌曲的播放定时也恰好到。她边擦着头发边到镜子前接了水刷牙,左手抽了两张纸擦拭镜子上的水雾,冷白肌,乌黑发,满嘴的白泡沫,一侧脸颊鼓,头发湿漉漉,这样儿素净的闻一就这么映入镜子里。
&esp;&esp;手臂动着,睡衣袖摆着,浴室里安静得只有她擦镜子的声音。咔,忽然,隔着一道门传来声响,像是门把被摁下的声音,闻一愣住,把纸巾捏成团丢进垃圾桶时外边儿又传来两声猫叫,听这声音似乎是没炸毛,还是疑惑,快速漱口,一下拉开浴室门。
&esp;&esp;岑煦这混蛋不知道怎么进了她的房间,此刻正抱着白雪,开了门,把猫给放门外边儿的地上,听到浴室的声响,侧头看她一眼,又对猫说:“回你自个儿的窝。”随后在白雪略带抗议的叫声下关了房门。
&esp;&esp;“你很惊讶?”
&esp;&esp;“你怎么进来的。”
&esp;&esp;同时发问,他没想着卖关子,自个儿答了,对着闻一举了举右手,食指指腹挂着根钥匙,“备用钥匙,刘妈的。”
&esp;&esp;“变态。”她翻白眼,低声骂他,而后把毛巾盖过头顶,擦拭湿发。
&esp;&esp;“我在外边敲了十分钟的门。”岑煦没计较这句骂,笑了笑,坐在上回进来时坐的椅子上,把玩着那根钥匙,从右手心抛到左手心。
&esp;&esp;“哦,那就是误会了,抱歉。”就算是误解了,闻一面上对他也没有丝毫愧疚感,只是擦头发的动作慢了慢。
&esp;&esp;他又笑,动作停下,往后靠上梳妆台,“是吗,以为某人从学校出来了还跟我玩着‘装不熟,谁也不认识谁’的游戏呢。”
&esp;&esp;“本来就不熟。”
&esp;&esp;她反驳一句,扯下毛巾,站在房间中央,和他隔着四五步的距离,“你出去。”
&esp;&esp;岑煦站起来,点点头,“对,是不熟,也就是亲过两三次的关系吧。”
&esp;&esp;随后一白毛巾飞过来,他手一抓接住,往后搁到梳妆台面,看着她气鼓鼓的脸,觉着有意思,但又没忘记自个儿不请自来的原因,笑意持续两秒立刻下去,问她,“你现在考虑好了是吗?”
&esp;&esp;“我考虑什么?”闻一先是问,在岑煦启唇即将要吐出字时反应过来,抢先答:“这事儿根本不需要考虑。”
&esp;&esp;“我向你确认过不下三次了闻一,你非要以远离我的名义淌这趟浑水?我就这么让你害怕吗?怕到你连直面一次内心都不敢?”他很高,站起来时影子在卧室地板上拉出斜长一条,此刻对着闻一连续丢出反问,语气里压迫感十足。
&esp;&esp;闻一发梢湿润,披在身后,连带着睡衣也沁湿了小块,贴着肌肤,冰凉。卧室内寂静,他丢出三连问后便将手插进长裤口袋里,等着她的回答,心里有股溺水般的窒息感涌上来,闻一撇开和他对视的眼睛,说:“是啊,你就是这么让我害怕。”
&esp;&esp;他的神情似乎沉得更厉害,闻一不太确定,她侧着头,目光聚焦在床边的台灯上,慢慢说着:“岑煦,我跟你家庭不一样。我的父母是出于什么原因将我送到你家里,你的父母又是出于什么原因以资助我的名头让我来你家里,我统统不清楚。我只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身边不会出现你这样的人。偷拍事件,薛局之后来这儿是因为他儿子被人吊树上,吊到肺炎发高烧,烧到脱水住院将近半个月才能出来。而吊他儿子的人,是你,对不对。”
&esp;&esp;“我这样的人?我这样的人是什么人?”岑煦没回答闻一是与不是的问题,反而挑了她话里的其中一句,低声反问。
&esp;&esp;闻一起初没答,他便走近两步,影子渐渐逼至她身前,闻一便没法儿了。
&esp;&esp;“偏执,过激,报复心强,不择手段的人。我从来没有遇到过,我很害怕,这有错吗?说出来或许会让你瞧不起,每个人都有害怕担心的权利,我的社交圈子里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我应付不来你,我永远不知道你下一步要做什么,好事还是坏事,我不喜欢这样心里没底的感觉。”
&esp;&esp;闻一絮絮叨叨的,到后边儿完全没逻辑性了,想到多难听的话就说得多难听。
&esp;&esp;岑煦就站那儿听她话里话外骂着自己,废话了一堆,到最后闻一停下时,他才问出刚刚话里的关键词,“偏执,过激,报复心强,不择手段。我这样的人?”
&esp;&esp;然后点头,退一步,影子也朝后拉。
&esp;&esp;“钟鼎就好,所以你喜欢。你很了解他吗你就喜欢?”他脸上挂着浓浓的讽意,手心里的钥匙接着往梳妆台一丢,使了劲,碰倒了桌面上一瓶未拆封的护肤品,接着瓶瓶罐罐哐当的一个个倒下。
&esp;&esp;“以后我不会管你了。既然你觉着自个儿眼神够好,认为我就是十恶不赦的人,那随便吧。”说着,岑煦大步走到房门口,拉开,又侧头对着门边上的她补一句:“哦,对,既然认死理,那就一条路走到黑。千万别回头,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别回头,我这儿可没后悔药让你吃。”
&esp;&esp;随后房门被大力关上,力道大得墙壁都震了震,闻一身子也跟着抖。她低着头,半晌,才砸了两滴泪到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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