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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暂时还没到认错的环节,”屠渊微微皱起眉,“先说说你做了什么。”
&esp;&esp;“我……”囚犯盯着屠渊唇边橘红的雪茄光点,说,“我跟踪了您……”
&esp;&esp;屠渊碾动指尖,说:“我吗?”
&esp;&esp;“不、不是您……不只是您,还有沧余……沧余先生。我跟踪了沧余先生,我跟踪了您和沧余先生!”囚犯逐渐崩溃,绝望地说,“但是我真的只是鬼迷心窍,是那个叫卫弘的城市护卫队督察!是他、他找上了我,给了我一笔钱……很多钱!让我去跟踪那位美丽的男孩,观察他每天住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然后拍下照片……”
&esp;&esp;“哦,”屠渊说,“那么我来欣赏一下。”
&esp;&esp;他变魔术似的拿出一部相机,打开屏幕。强光照亮了他俊美而冷漠的面孔,他真的开始浏览照片,一边看一边含笑点头。
&esp;&esp;“你的偷拍很有技巧,角度合适,光影斜横……。啊,这一张,连小鱼的睫毛都看得清。他站得离我很近,看上去真好。”屠渊认真地点评,“你把我的小鱼拍得这样精细这样好看,非常不错。当然了,他原本就是个小天使。”
&esp;&esp;“是、是的!他是天使,他是天使……您也是……不,您是上帝!”囚犯哭嚎着,用头去撞铁笼,“我就是被钱财迷惑了心智……对不起,屠殿殿下,求求您原谅我!您放过我……我一定立刻消失!原地消失!求求您……我只是个混球……”
&esp;&esp;“可我并非上帝,”屠渊遗憾地说,“你也不只是混球。”
&esp;&esp;他调转相机,让囚犯看到屏幕。随着苍白的指尖划过屏幕,无数年纪尚轻的少女依次出现,毫无例外衣不蔽体、浑身伤痕,抑或昏迷不醒。
&esp;&esp;“看起来,”屠渊说,“你是个真正的变态。”
&esp;&esp;“我错了……”囚犯已经泪流满面,“我错了,屠渊殿下,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的妻子还在家等我,还有我的父母……我会忏悔的,向您忏悔,也向沧余先生、向警察……您放过我,我立刻就去自首……对,我愿意坐牢!我去蹲最可怕的灯塔监狱!”
&esp;&esp;“灯塔监狱?”屠渊说,“那很巧啊。”
&esp;&esp;他关掉相机,让昏暗重新笼罩。他说:“那里我非常熟悉,愿意为你先进行一些介绍。”
&esp;&esp;“不……”囚犯这才想起来殿下的过去,惊觉自己说错了,痛苦又恐惧地摇着头,说:“我错了,我不是……对不起……”
&esp;&esp;“那里是充满趣味的地狱,深埋地下的建筑,永不见光的牢房,没有放风时间,也没有亲友探视。唯一可以得到的陪伴,就是海浪永不停歇地打在石壁上的声音,像颂歌,像魔咒,也像摇篮曲。”屠渊用平滑缓慢的声调不停歇地说话,“潮湿的黑暗,缺失的明天,那里的人要么终日昏昏入睡,要么被活活逼疯。你会变得像一具尸体,仅凭排泄物的恶臭和身体上虱虫的啃咬来知道,自己还活着。”
&esp;&esp;雪茄熄灭在毫无血色的指尖,客厅陷入了完全的黑暗。囚犯被深埋在恐惧的深渊,忍不住哭出声来。
&esp;&esp;“请你保持安静,”屠渊淡淡地说,“我听见浪涛声了。”
&esp;&esp;“骗人,”生动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我什么也听不到。”
&esp;&esp;沧余赤着脚,侧身坐在楼梯扶手上,稳端燃烧的蜡烛。他浑身裹着温柔的金光里,他就是这幢城堡里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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