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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第2页）

&esp;&esp;房门开了又合，沈岐远抬眼，毫不意外地看见她朝自己走了过来。

&esp;&esp;“天还没黑，你怎么来了。”他抿唇。

&esp;&esp;“瞧着外头飘了一片六角的雪，我便想来见见大人。”她款步上前，深深地凝视他。

&esp;&esp;沈岐远有些不自在：“六角的雪有什么稀罕。”

&esp;&esp;“对啊，不稀罕。”她笑弯起眼尾，“所以就只是想来见见大人。”

&esp;&esp;面前这人的眼神与先前不太一样，好像多了些什么，炽热又明媚。

&esp;&esp;沈岐远微微勾唇，又很快压了下去，故作正经地道：“家国有难，岂是你我儿女情长的时候。”

&esp;&esp;如意站在他书桌的对面，低下身子来，手越过一堆卷宗笔墨，轻轻地抚了抚他的脸侧。

&esp;&esp;“大人是个认命的人吗？”她问。

&esp;&esp;沈岐远不明其意：“认命的人当不了修神者。”

&esp;&esp;“甚好。”她笑，“我也不认。”

&esp;&esp;既然都不认，就遵从本心吧。

&esp;&esp;她愉悦地欣赏他的容颜，俯身过去，在他脸颊轻轻一吻。

&esp;&esp;沈岐远睫毛颤了颤。

&esp;&esp;他好像又想起些什么。

&esp;&esp;寂静的书斋、雪白的肌肤、凌乱的卷宗……

&esp;&esp;这又是什么预示梦，清晰得跟真的发生过一般。

&esp;&esp;他的弱点

&esp;&esp;如意离开沈府的时候心情甚好，虽然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但目之所及，桐间露落，柳下风来，漫长的冬日好像终于要过去了。

&esp;&esp;她扬唇，挥手打发了马车，自顾自地踩着碎步回酒楼，脑海里全是沈岐远那稍显稚嫩却又真诚的眼神。

&esp;&esp;哎呀，情爱这玩意儿，并非什么不可或缺之物，不值得她喜形于色。

&esp;&esp;想是这么想，眼里的笑意却止不住地往外冒，她踮着脚尖转了一圈儿，裙摆微微扬起，又随她动作欢快地继续往前飘飞。

&esp;&esp;“大姐姐，给点钱吧。”路过一个巷子口，有脏兮兮的小孩儿抓住了她的裙角。

&esp;&esp;如意挑眉，手撑着膝盖微微蹲下来些：“你找错人了，我从来不动恻隐之心。”

&esp;&esp;小孩儿无措地看着她，瘦得骨头都突出来的手慢慢滑落下去。

&esp;&esp;“不过呢。”她话锋一转，“今日我心情好，这便给你吧。”

&esp;&esp;说着，从荷包里掏出了一小块碎银。

&esp;&esp;银子不多，估摸着二钱左右，但刚落进那小孩儿手里，四周就起了一阵躁动。原本躺靠在墙角的难民们纷纷起身，疯一般地朝她涌了过来。一些人倒还客气哀求，另一些倒是直接上手来抢她的荷包，推推搡搡的，叫她险些摔下去。

&esp;&esp;如意沉了脸色，举起荷包，冷声道：“明抢？”

&esp;&esp;“你给他都给得，给我们难道就给不得了？”有人理直气壮。

&esp;&esp;她嗤笑：“我爱给谁给谁，你管得着吗。”

&esp;&esp;这话如一块石头投进人群，瞬间不少难民愤怒起来，一边推挤一边强抢，满是泥污的手指在她手腕上刮下几道黑红的伤痕。

&esp;&esp;如意不耐烦了，抽身想动，然而在她动作之前，旁边就突然来了一队人，隔开难民将她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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