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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带来了。”陆暮南说。
他抬臂,一把将手中的刀扔了过去。
郁沉稳稳接住,握住刀柄,猛然抽出。
垂目,眼神在刀刃上细细描摹了片刻后,他抬起双眼。
“你在骗我。”郁沉眼角微微抽搐,“这可不是什么你们祖师门应该流传下来的刀。”
“信不信由你。”陆暮南瞥了一眼不断翻腾着白气的沸雪池和其中的少女,仰脸看向郁沉,
“兵器谱此类云云,整个临京城你也只能相信我。斩断巨树根系的用材,并非以寻常宝刀的标准可以类比。这就是那一把刀。”
看着他的神色,郁沉收起刀,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走进。
“这么说来,这是你从那个废物身上狸猫换太子得来的?”郁沉走到他的身侧,笑了笑,“他没追上你?”
“后来追上了,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无济于事,他怀疑不了我。”陆暮南说,“可惜城郊风雪过大,那匹快马已经死在半路上了。”
“将掌门关在山上,毒死同门的马匹,将腐尸引到半路,盗取祖师门的刀,再献给我这个逆臣贼子………”
郁沉像用夸奖般的口吻缓缓开口,眉眼含笑,“少掌门,你可真是个小人啊,下贱又卑劣,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看着他,陆暮南眼神微微躲闪。
“我知道。”他说。
少女趴在池边,目光若有所思地在两人身上流转。
“但是你答应了我的,会让我去山顶。”陆暮南说,“而且会比他先去。”
“嗯,我答应过。”郁沉点头,突然转脸看向沸雪池,“你看,这池中的血水,丝丝缕缕,点点滴滴,都是供奉给巨树的。”
视野瞬间被赤红填满。
陆暮南怔怔道:“巨树,理应是靠根系汲取才对。”
“我寻找巨树根系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个溶洞。”郁沉抬起头,四面环顾,“腐尸的血水在她身下汇聚成一个水潭,四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腐烂根系。”
在使用代词“她”的时候,郁沉的神情完全不像在提一个近在咫尺的人,而像是在说一个遥远的存在。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池中的血水,会直接被带上山顶的巨树?”陆暮南几乎是逼迫自己把目光从沸雪池中移开。
郁沉没回答。
“还有一日便是元春。”他说,“如果你执意想从那个废物的手中抢下你们祖师门的遗愿的话,那也要启程了。山顶的情况谁都不清楚,你应该提前去查明一番。”
“密道在哪儿?”陆暮南问。
郁沉转过身,看向他:“沸雪池下。”
“你要把其中的血水给放干?”
“嗯,这是其中一环,要留到临近元春日时才能动作。”郁沉轻轻咬字,“可惜,你现在就得去。”
陆暮南蹙眉:“那我要怎么………”
话音未落,寒光闪过,刀刃穿胸。
他瞳孔一颤,费解地低头向自己的胸膛看了一眼。
撕心裂肺的疼痛还没来得及散布全身,郁沉突然紧握刀柄,手腕发力,将他举到半空。
陆暮南微微张开嘴,蹙起眉头,仍旧盯着自己的胸膛。脸庞上的神情只有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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