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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2页）

&esp;&esp;小和尚更茫然了，呐呐问：“施主……不嫁人了吗？”

&esp;&esp;程丹若当然不想嫁人，可即便对着小孩，也不能这么说。

&esp;&esp;她换成一个容易被接受的说法，道：“如我这般的家世，恐难有好归宿。我只希望自己的运气不会太糟糕，不用做妾，不受□□，不被殴骂。”

&esp;&esp;小和尚惊呆了。

&esp;&esp;他见过很多来求姻缘的女子，有富贵的，也有贫困的，可每个年轻女子都渴望能嫁一个如意郎君，有幸福美满的婚事。

&esp;&esp;只有程丹若，说出了这么令人绝望的话。

&esp;&esp;“施主……”

&esp;&esp;“不是很贪心的愿望吧。”程丹若闭上眼，道，“希望能够灵验。”

&esp;&esp;夕阳将她的影子拉长。

&esp;&esp;窗外，谢玄英握紧手上的纸，于廊柱后久久伫立。

&esp;&esp;他本想半路拦住程姑娘，将昨日的笔墨归还，却未料到听见了这样一番话。

&esp;&esp;比起懵懂的小和尚，他受到的冲击更大。

&esp;&esp;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钟情。他所看所见，但凡是未婚的男子女子，谁人不渴望与心爱之人结为鸳盟？

&esp;&esp;程姑娘……纵然没有心上人，也该盼望着嫁于良人吧。

&esp;&esp;怎会一丝期冀也无。

&esp;&esp;即便是他，也怀有不可明说的向往，渴盼今后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esp;&esp;前路难

&esp;&esp;程丹若拜完佛祖，回屋吃晚饭。

&esp;&esp;饭毕，白芷向她回事，道：“奴婢已经同郝妈妈说过了，她说一来一去甚是不便，自己再吃两剂药便好，问姑娘可否后日启程？”

&esp;&esp;后天就是算术》里有勾股定理的题，只是非常简单，她在原题的基础上改了改，增加了难度。

&esp;&esp;这回，晏鸿之的表情便严肃多了。

&esp;&esp;“程大夫，你袖中还有一张。”谢玄英突然开口，“可否一看。”

&esp;&esp;程丹若不意他眼尖，瞅见了底牌，顿了顿，才笑：“当然。”

&esp;&esp;这是二元一次方程。

&esp;&esp;他看了眼，马上认出来：“天元术。”

&esp;&esp;目前计算方程，最复杂的莫过于四元数，既是设立天元、地元、人元、物元四个未知数，也就是四元方程。

&esp;&esp;但这太过艰深，能够习得天元术，已经非常了不得了。

&esp;&esp;他暗自惊叹，却没想到程丹若比他还要震惊。

&esp;&esp;她没想到自己小觑了古人，以为能拿方程就能唬住，这下可好了，人家早就见过类似的。

&esp;&esp;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装x不成反被秀。

&esp;&esp;尴尬。

&esp;&esp;良久，晏鸿之看完三张纸，才道：“程姑娘博学，这些算法我未曾见过，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esp;&esp;程丹若却当他宽慰，竭力维持平静，道：“您过奖了，我不过是闲暇算着玩，献丑了。”

&esp;&esp;“不不，姑娘太自谦了。”晏鸿之沉吟少时，道，“我有一好友，醉心于算学天文，若能一窥此法，必有帮助。不知可否抄誊一份，必有重谢。”

&esp;&esp;“当然可以。”程丹若一口答应，却也诚实道，“只是，这不过是我随意默写之物，并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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