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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第2页）

&esp;&esp;一个疯子把五个无辜的人绑在电车轨道上。一辆失控的电车朝他们驶来，并且片刻后就要碾压到他们。幸运的是，你可以拉一个拉杆，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然而问题在于，那个疯子在另一个电车轨道上也绑了一个人。考虑以上状况，你是否应拉杆？

&esp;&esp;边斜又往下翻了翻，发现还有一些类似的问题。

&esp;&esp;而更下面还有一个修改版本的“电车难题”：

&esp;&esp;你站在天桥上，看到有一台刹车损坏的电车。在轨道前方，有五个正在工作的人，他们不晓得电车向他们冲来。一个体重很重的路人，正站在你身边，你发现他的巨大体形与重量，正好可以挡住电车，让电车出轨，不致于撞上那五个工人。你是否应该动手，把这个很胖的路人从天桥上推落，以拯救那五个工人，还是应该坐视电车撞上那五个工人？

&esp;&esp;拉还是不拉？

&esp;&esp;推还是不推？

&esp;&esp;就这两点看下来边斜就想拍案叫绝，只不过出于作家本性，心里冒出来的走在她前面一点。

&esp;&esp;这位老教授并不否认自己当初听到她答案时的惊讶与诧异，但直到今天听见程白说那一番话，才明白，极端情况下的选择更能体现一个人深层的性格。

&esp;&esp;程白便是如此。

&esp;&esp;他望着那蜿蜒的路，难得地平和，也难得地包容：“我已经走过大半辈子了，对种种虚名都差不多都看淡了，没有力气再跟别人争论。也可能一开始就是做法官的，后来又教书，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讲，缺那几分跟人争出个输赢的锐气。事情总是要来，也总会过去。有时候争，也只是两败俱伤。舆论没有资格审判我，但内心的审判从不停止。我相信，时间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最终我所受的，都是我应得的。”

&esp;&esp;程白也低头看路，平淡道：“那您会后悔的。”

&esp;&esp;玩笑不假（新章）

&esp;&esp;场上其实有不少的记者在等候，先前魏了了的那几位“同事”就在，且明显是冲着赵平章来的。

&esp;&esp;程白有跟他提起这情况。

&esp;&esp;其实在目前这种并不明朗的舆论环境下，她并不建议赵平章照常出席仪式，因为必定会面临各种别有它意的提问，招致本不必要的攻讦。

&esp;&esp;但赵平章听后，沉默良久，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esp;&esp;这位老教授还是上了台，按照流程致辞，全程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esp;&esp;只是在本该下台的时候，下面安静了打半场的记者们一拥而上。

&esp;&esp;什么话筒摄像机都朝着他面前戳。

&esp;&esp;有几个嘴皮子利索的，尖锐难听的问题一连串地往外扔：食人案是否存在辩诉交易，法院为了迅速结案是否存在粗暴断案，依靠食人案成名十六年有没有感到心虚……

&esp;&esp;下面所有人都听蒙了。

&esp;&esp;法学院这边请记者来大多都是沟通过的，就算想到过他们会向赵平章提问，但尺度在哪里大家都应该是有数的。

&esp;&esp;哪里想到这帮人竟然这么过分？

&esp;&esp;下头坐着和台上站着的院系领导脸色立刻就难看了起来。

&esp;&esp;其他仪式相关人员更是手忙脚乱。

&esp;&esp;在场百余名学生，不管是在读的还是毕业的，几乎个个都听过赵平章的课，一开始还能保持冷静，但在那帮记者越问越过分之后，终于是忍无可忍。

&esp;&esp;“操他大爷！”

&esp;&esp;“法学院也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吗？！”

&esp;&esp;“滚！”

&esp;&esp;“滚出去！！！”

&esp;&esp;……

&esp;&esp;十来名记者又怎是法学院这上百人的对手，更别说怒不可遏之下同仇敌忾，就差把这帮孙子的摄像机都给扔出去了。

&esp;&esp;被人这么一搅和，后半场的气压极低。

&esp;&esp;也就程白和方不让上台致辞那一小段稍微拉回来一点。

&esp;&esp;一直到下午沙龙，气氛都不是很好。

&esp;&esp;先前大家伙儿都是装作没有这件事，毕竟案件虽然发回重审，但都还没有结果出来，而且至今都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赵平章在审理此案的过程中存在徇私枉法或者渎职懈怠的兴味。

&esp;&esp;可他们沉得住气，媒体沉不住！

&esp;&esp;个个都跟闻着腥味儿的猫似的往这边钻，谁还能装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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