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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第3页）

&esp;&esp;“喝过这杯茶。”牧旷达说，“收拾打点好，该做什么，都得准备，假也放过了，该给你的也都给了，能走到什么地方，全看你自己了。”

&esp;&esp;段岭接过牧旷达递过来的茶喝了，将空杯扣着，又朝他行了一礼，出去时见郑彦站在廊下。

&esp;&esp;“陛下召你进宫。”郑彦朝段岭说，“这就走吧。”

&esp;&esp;段岭已知缘由，却仍假装不明，问道：“什么事？”

&esp;&esp;“赏你饭吃。”郑彦笑着说。

&esp;&esp;段岭打量郑彦，一时不知是真是假，进得宫去，听见不远处人声鼎沸，虽已暮色重重，乌云密布，廊下滴着密集的雨水，今夜皇宫却十分热闹。

&esp;&esp;“到这儿来。”郑彦说。

&esp;&esp;段岭遥望远处人群，大多是年轻人，问：“他们是做什么的？”

&esp;&esp;“不关你的事。”郑彦答道，“莫要多问，也莫要四处瞅。”

&esp;&esp;郑彦将段岭带到一间空殿内，里头只有一张案几。

&esp;&esp;“坐。”郑彦吩咐道。

&esp;&esp;段岭便坐下，郑彦起身离开，段岭本能地觉得危险，说：“哎！你去哪儿？”

&esp;&esp;“去去就来。”郑彦的声音道。

&esp;&esp;段岭起身要离开，却听到郑彦在走廊里问：“准备好了么？”

&esp;&esp;“都备齐全了。”外头侍卫答道。

&esp;&esp;郑彦又进殿里来，手里却捧着一个食盒，当着段岭的面打开，四个格子，花团锦簇，侧旁一个碗，碗里盛着白汤，汤上漂着几片嫩绿的蒌蒿芽。段岭只认出其中一格是白米饭，米饭上还缀着一朵梨花。

&esp;&esp;段岭：“……”

&esp;&esp;“先吃吧。”郑彦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外，从怀中取出一瓶酒。

&esp;&esp;“这……这是什么？”段岭诧异道，尝了一口，吃不出是什么，只知道鲜美异常。

&esp;&esp;“钱塘小炒肉，白菜芯，九味酿鲜藕。”郑彦懒洋洋地答道，“慢点吃，别噎着。”

&esp;&esp;段岭差点被噎死，喝了口汤，郑彦又说：“河豚炖的汤，吃过我做的菜，就是我的人了，今天晚上过了，咱俩就洞房去吧，反正武独也把你送给我了。”

&esp;&esp;段岭一口汤险些喷了出来，唯一的念头不是“这混账”，而是“还好没喷出去，否则就浪费了”。

&esp;&esp;段岭平生与共

&esp;&esp;段岭吃饱了，端端正正地把筷子横过来，放在食盒里面，盖上盖子。

&esp;&esp;“做饭就像做文章。”郑彦在门外漫不经心地说，“讲究食材之间的调和，而非一味辛、一味咸，有时候还要探听食客的出身，观察他的脸，揣测他的口味，合适的，往往才是最好的。”

&esp;&esp;“受教。”段岭笑着答道，“谁要是嫁了你，天底下哪里也不想去了。”

&esp;&esp;郑彦笑了起来，揶揄道：“食色性也，你若是跟了我，包你每天醒来就有吃的，躺下还有吃的，坐着时我喂你吃，上得床来，我还抱着你，喂你吃，都是人间吃不到的美味。”

&esp;&esp;段岭知道一旦接了郑彦的话，接下来势必没完没了，被调侃的只有自己，只得硬生生转了话头，说：“做饭也像治国，治大国如烹小鲜。”

&esp;&esp;郑彦过来收走食盒，换了一套文房四宝，放在段岭面前，摊开题纸，说：“写吧，卷子泡了水，陛下吩咐，今日重新会试一次。”

&esp;&esp;段岭先前倒是想过这个问题，此刻点点头，摊开纸，上头是一句话：沐甚雨，栉疾风，置万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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