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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第1页）

&esp;&esp;季寒川漫不经心地打字，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渐渐划过。他气质从容，像是泰山崩而不变色。嗓音温和，说：“其实没什么。最可怕的反倒是‘害怕’这种情绪。”

&esp;&esp;陈莉莉听到，心神恍惚。

&esp;&esp;他找到一篇零四年的新闻报道，那上面有当时一中校长照片。季寒川拿给陈莉莉看。

&esp;&esp;陈莉莉回神，仔细分辨手机上有些模糊的照片，犹豫道：“好像是。”

&esp;&esp;季寒川：“好像？”

&esp;&esp;陈莉莉：“我当时太小，之后……这又那么多年，他当然会有变化。”

&esp;&esp;季寒川：“也是。”

&esp;&esp;他把手机还给陈莉莉，解释：“这是那件事出来时一中的校长。当然，在整体案情中他被摘得干干净净。”

&esp;&esp;陈莉莉沉默。季寒川看她这样，问：“陈小姐没有查过吗？”

&esp;&esp;陈莉莉说：“一开始是没想过要查，后来我妈妈不让。她看到这些就很伤心。我不想让她上心。”

&esp;&esp;单亲妈妈带小孩，受很多苦，不必赘述。

&esp;&esp;季寒川觉得前情已经铺陈得差不多，问：“陈老师既然离世，那还有什么危险呢？”

&esp;&esp;话题又转回此处。

&esp;&esp;这回，陈莉莉像是挣扎已久的一只飞蛾，终于能破开困住自己的茧子。

&esp;&esp;她嗓音干涩，回答：“几天前，我爸爸回来了。”

&esp;&esp;他回来了

&esp;&esp;“他出狱回来，到病逝，大约还是两年时间。我现在想到那会儿，还觉得是做梦。印象里好像听到他和我妈吵架，或者说我妈单方面骂他，问他后不后悔当初做那种事。他说，他只是想让孩子们的成绩变好啊。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esp;&esp;“我妈生气了，和我继续骂他，说他有病，不知道好好把教学工作搞好，就知道搞一些歪门邪道。你这么说，我倒是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个男人……校长，是姓孙吧？我爸让我把他叫孙叔叔，为什么我妈看上去也很讨厌他。”

&esp;&esp;季寒川道：“你说‘陈老师回来了’，是指什么？”

&esp;&esp;陈莉莉惨然一笑：“字面意思。他回到我家，准确说是我和我妈的家，就像是平常上班下班，回来以后还脱掉鞋子躺在沙发上睡觉。如果我不知道他死了，那肯定觉得这人又懒又烦，我妈嫁给他是图什么……但我会觉得他是个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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