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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2页）

&esp;&esp;顿了顿，锦夙低下眼眸，手慢慢握紧。她似乎想要说什么，努力了好几次，说出口的时候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本来想等找到离心的咒术以后再说的……但是现在好像不行了……”

&esp;&esp;她深深吸了口气，很认真地慢慢地说“我喜欢你。”

&esp;&esp;卫颜的眸子闪了闪，慢慢暗下来。无数的思绪在他的脑海中厮杀，几乎要撕碎他平静的表象。

&esp;&esp;“但是……但是你有心了之后，不要喜欢我。我没有心了就不能喜欢你了，你会……会很辛苦。”她一直低头努力调整着呼吸，卫颜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看到她面前的瓦片上多了几滴水渍。

&esp;&esp;“你……喜欢的那个叫卫颜的姑娘，她应该轮回转世了，你去找她吧……从前没能在一起的，现在可以补上这个遗憾了。”

&esp;&esp;“我会跟哥哥说是我自愿的，不让他来找你麻烦……所以你可以偶尔来天上看看我……”

&esp;&esp;她慢慢地就说不下去了，瓦片上的水渍慢慢连成一片，蔓延开来。

&esp;&esp;“你哭了？”卫颜几乎是下意识地问出来。

&esp;&esp;锦夙摇摇头，小声说“我没有……你走吧，你回去吧。”

&esp;&esp;卫颜看着她，红色的妖气在他的眼里翻涌着，他的手慢慢捏紧握成拳头。

&esp;&esp;朽夜阁里，唯音叹了今天第三十四次气。

&esp;&esp;兰夜放下手中的书信，把她揽到怀里“这是良心不安了”

&esp;&esp;唯音白兰夜一眼“真不知道你们怎么就能那么坦坦荡荡。”看见兰夜皱眉唯音便说道“我知道啦，我也觉得卫颜之前很惨，那颗心原本就是他的，他要拿回来也是天经地义。可是……可是锦夙，她真的是很善良的好姑娘啊，以为卫颜会死二话不说就同意换心了，骗这样的姑娘实在是……于心不忍。”

&esp;&esp;顿了顿，唯音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你说卫颜当年能把心给锦夙，应该是很爱她的吧。等他拿回了心如果还是爱锦夙，这可怎么收场啊。”

&esp;&esp;兰夜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莫说等他拿回了心，就是现在卫颜也是喜欢锦夙的。明天之后他只会加倍的喜欢，也加倍的痛苦，这些他都明白。”

&esp;&esp;“那为什么……”

&esp;&esp;“无论选什么他都会痛苦。从大局上来说，把心拿回来就是要向天庭捅破真相并且和景棠宣战，也肯定会站到锦夙的对立面。从私人角度，以后他对锦夙再怎么又爱又恨，没有心的锦夙都不会再有任何感觉。”

&esp;&esp;“如果他想和锦夙在一起而不把心拿回来，就等于默认了景棠对他的所作所为，他日后还要继续替景棠隐瞒。他出身于天族世家，在规矩等级森严的九重天，他现今妖的身份会成为他们家族的污点，莫大的耻辱。若是他不拿回自己的心恢复神元，便再也不能回家了。”

&esp;&esp;“你看他现在的性子，不难想象从前是怎样的天之骄子，骄傲张扬。却被景棠设计的失忆失去神力，还丢失了心，这一千多年他是怎么过来的？他选前一条路实在是无可厚非。”

&esp;&esp;唯音闻言忧愁地靠在兰夜的怀里，看着香薰炉里袅袅升起的白烟，叹道“我从前总觉得没有事情能难倒卫颜，好像他就该一直那么嚣张得意。他怎么就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呢，而且这么艰难的决定他怎么还这么淡定呢？”

&esp;&esp;“他面上云淡风轻，未必就不挣扎。”兰夜看了一眼桌上的星盘“再过半个时辰就该天亮了。”

&esp;&esp;另一边卫府的屋顶上，在一阵沉默之后卫颜突然说“我有三件事要告诉你。”

&esp;&esp;锦夙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但是仍然没有抬头看他。

&esp;&esp;“第一件事，我骗了你。”卫颜顿了顿，接着说“我不讨厌你哭，那天只是随口一说。所以你哭也没关系。”

&esp;&esp;锦夙安静了片刻，捂住了眼睛。卫颜听到低低的呜咽声从她的喉咙里传来，他慢慢靠近锦夙，然后抱住了她。锦夙的额头靠在他肩膀上的时候，卫颜在她耳边说“我可从没期望你多坚强，你不用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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