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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第1页）

&esp;&esp;有了法地串在脑子里，最后汇聚成了一个问题，“他是谁？”

&esp;&esp;“姜槐序，是谁？”

&esp;&esp;但这显然是一个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esp;&esp;又过了好几日，战局持续在走下坡路，那队楼兰骑兵手上有会爆炸的雷火弹，杀伤力极强，梁军根本讨不到什么便宜。

&esp;&esp;期间端州战局动荡，他们还被迫迁移了一次大本营的位置，躲进了更靠近巨蟒山的偏僻处。

&esp;&esp;“这样下去不行啊，人不够不说，军备也不够，要是咱们手上有火铳，也不至于碰见那队骑兵就只能掉头跑啊。”齐老四脸上又是汗又是灰，随手一抹下去脸全黑了。

&esp;&esp;这一句话，军帐里陷入了沉默。

&esp;&esp;赫连煜道：“我父王修书来说，准备再进一次上京城，跟墨阁老他们洽谈一番，若是能促成联手，至少也能先抵御住这些进犯的楼兰狗吧。”

&esp;&esp;齐老四叹了口闷气：“有什么用，换了多少人都谈了多少轮，油盐不进的一群老顽固。不行的话咱们干脆派一队人进去偷吧？反正兵器库的结构咱们几个都熟啊。”

&esp;&esp;赫连煜摇头：“靠偷能偷得了多少，这是军备，体积大数量多，又不是什么密令拿了就跑。”

&esp;&esp;齐老四恨恨道：“不甘心啊，我他妈，咱们要真打不过我也认了，可是现在分明就是因为分裂……”

&esp;&esp;首座之上的梁帝一直没说话，待到军帐中的人散去之后，他单独叫住了赫连煜。

&esp;&esp;“来，过来。”梁帝招手让他靠近些。

&esp;&esp;“陛下。”赫连煜猜到他该是单独有话要吩咐，半跪在他面前。

&esp;&esp;梁帝拍了把他的肩膀道：“这些日子以来，朕也考虑了很多，如今这四分五裂的局面，尽管你们再如何努力，也始终只是延缓敌人前进的步伐，无法真正退敌。”

&esp;&esp;“上京城里的那拨人，他们的执念朕心里也清楚，无非是念着皇考孝惠帝的恩德，所以心系大统，看不清局势。当年的事……虽然朕的本意不在此，但归根结底还是篡了位……”

&esp;&esp;“陛下——”赫连煜张口欲言，又被梁帝一手按了下来。

&esp;&esp;“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梁帝怅然道：“是，先帝荒诞无道，紊乱朝纲，有不少人都想取而代之，但最后真正这么做的，也只有我一个人。不管再如何去掩饰辩解，但事实便是如此。所以墨阁老与群臣群将震怒，也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朕心里明白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只是万万不曾想过这件事会成了外敌居心叵测入侵的良机。”

&esp;&esp;“心里愧对江山啊……”

&esp;&esp;梁帝的手在他肩上揉了一把，“朕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慢慢长成了这副顶天立地的模样，成了我大梁山河的大将军顶梁柱。现在这个时局，朕不能坐在幕后看你们出生入死最后枉送性命，朕知道，只要山河一统归心，朕的大将军，一定可以重振旗鼓，击溃敌军。”

&esp;&esp;赫连煜心里涌上一股不妙的预感。

&esp;&esp;梁帝道：“既然墨阁老和太后要的是对大统的交代，那朕便给他们一个交代，用朕一条性命，换天下百姓的性命，也算是死得其所。”

&esp;&esp;“不可！陛下！”赫连煜双膝重重跪下去，挺直身子覆手沉声道：“楼兰狗贼打着拨乱反正的旗号，您才是最后能守住国本的希望，若真是让那奚梧玥小人得志，大梁江山危矣，以后便都是楼兰狗贼的天下了，那才真是要陷万民于水火。陛下，三思啊。”

&esp;&esp;赫连煜所言，梁帝又何尝没有想过。

&esp;&esp;但不论是进与退，似乎都是一盘死局。

&esp;&esp;他和那奚梧玥，于大梁而言，谁都是乱臣贼子，谁都不是上京那群老臣能更完全接受的君王，他们亦是处在水深火热的矛盾与煎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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