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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这个混账、烂人、白眼狼……”
&esp;&esp;“我知道你无耻,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无耻,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使出来了。”
&esp;&esp;“嗯?怎么没一点反应?喝酒喝傻了?”
&esp;&esp;……
&esp;&esp;他看着她,被酒精腐蚀的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任何问题,她说的话,每一个字都从他耳朵里穿过,但没有一个字留在他脑海中,他只看得见她盛怒却鲜活的脸,紧盯着他的眼眸,还有那寒冷夜风中冰挂坠地般清脆而又冷冽的声音。
&esp;&esp;所以他不自觉地笑了,愉快地、满足地,恍如做梦一般的。
&esp;&esp;不,就是做梦吧。
&esp;&esp;不然怎么会离他这么近,不然怎么会眼里只看着他。
&esp;&esp;只有梦里才会这样啊。
&esp;&esp;他的笑容愈发明显,惯常紧抿严肃的嘴角放松开来,惯常紧皱的断眉也舒缓下来,惯常板起的整张脸,也愈发地喜悦、柔和下来。
&esp;&esp;甚至想伸出手,摸一摸她飘扬的衣角、腰间的环佩,甚至那张神采奕奕的脸。
&esp;&esp;不过——这是不可以的。
&esp;&esp;即便是在梦中,也不能那般放肆。
&esp;&esp;这样就好。
&esp;&esp;这样看着就好。
&esp;&esp;这样久一些,再久一些……就好。
&esp;&esp;“……真的喝傻了?”
&esp;&esp;她微微睁大了眼,俯下身,仔细看他,于是,两人离得便更近了,近到他能感受到她说话时温热的吐息吹拂到他脸上,近到他能看清她脸上极细微的绒毛,近到能在她眼眸中,看到清清楚楚的他的倒影。
&esp;&esp;……真的是梦吗?
&esp;&esp;梦能够这样清楚、这样亲近,这样切合他心底最恬不知耻的想象吗?
&esp;&esp;他陡然睁大了眼,呼吸急促,一直规矩不敢动的手,终于抬起,想要抚摸眼前的面庞。
&esp;&esp;然而——
&esp;&esp;“你说,”忽然,她扭头看向旁边,笑盈盈地问着旁边的人,“趁现在揍他一顿的话,他明天会不会记得?”
&esp;&esp;他抬起的手空空地落在空气中,什么也没有触碰到,他愣了片刻,然后目光随着她的目光移动,于是才终于看到了,她身旁,那如繁星如朗月的少年。
&esp;&esp;“试试?”少年似乎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紧接着便又将目光缠在她身上,映着烛火的眼眸带着笑看着她,一边还挽起了袖子,举起拳头,做势朝他这边挥了挥。
&esp;&esp;“嗯……”
&esp;&esp;她沉吟了片刻,一副十分想要试试又犹豫纠结的模样,最终,她又看向他。
&esp;&esp;“算了!”
&esp;&esp;她说道,目光凝视着他,那目光……
&esp;&esp;那目光让他觉得很熟悉,仿佛很久很久以前……
&esp;&esp;“这个人,打破脑袋也没用的,丝毫不会悔改,若是改了,他也就不是他了,这点,我早就知道的。”她叹气,微笑,摇了摇头,笑容里有股释然和无奈,然后,她便再不看他,而是微笑着,看向她身边的少年,握住他的手。
&esp;&esp;“某种程度而言,我还要感谢他。”
&esp;&esp;“感谢他,让我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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