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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第2页）

&esp;&esp;她不知道他是在道歉自己数次的离开，还是在道歉自己无法完成她的请求。

&esp;&esp;如果是前者，她不在乎。可如果是后者，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esp;&esp;廉晟虚握了握垂落在身侧的手，心底深处是没有尽头的悲哀和无奈。

&esp;&esp;他说不出“等我回来”的字眼，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明明是任何一户普通家庭间都会有的日常用语。

&esp;&esp;可在他们之间，在他这里，却成了不敢轻易奢求的渴望。

&esp;&esp;帽子被向上掀起的时候，眼前覆上了一片温热。黎冉的视线内一片昏暗，只偶有光线从指缝间渗了进来，鲜少落在她的眼睛里。

&esp;&esp;廉晟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吻了上来。

&esp;&esp;唇瓣被吻住，带着温柔却又缠绵的色彩，在这夜色中不断扩散。

&esp;&esp;黎冉慢慢地阖上双眼，他的动作越是轻柔，不舍的情绪蔓延得越是彻底。

&esp;&esp;被松开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眨了眨双眼，细长的睫毛不偏不倚地扫过廉晟柔软的掌心。

&esp;&esp;手心酥痒的同时连带着心尖也像是被羽毛拂过那般，勾人心弦，让他将将敛起的情绪再度不受控制。

&esp;&esp;廉晟的眼底一暗，掌心再次传来痒意之时，他突然撤去了覆在女生眼上的左手，转而托住她的脸颊一侧，蓦地抬起。

&esp;&esp;方方喘了一口气的黎冉还未反应过来，男人又重新覆了上来。双眼失去了手掌的遮挡，迸发的光线令她不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esp;&esp;微睁的眼眸，视线所及之处，是蕴着泪水模糊不清的一张脸。他的眉眼被眼眶的温热虚化，紧闭的双眸眼尾极其狭长，看不清神色的时候显得十分孤冷。

&esp;&esp;“唔。”黎冉说不出一个字，只能一昧地去承受。压制的渴望失去了克制的字眼，只剩下猖狂和索求的本能。

&esp;&esp;比起黎冉，廉晟更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此刻。过往出任务时的洒脱和无谓已经荡然无存，每一次披上这身军装负重前行之际，他挂念的只有放在心上的女孩。

&esp;&esp;“啪——”

&esp;&esp;帽子失了重心，最终还是落在了地面上。没了帽子的束缚，他吻得愈发霸道不加收敛。

&esp;&esp;耳边有直升飞机螺旋桨呼啸的声响，黎冉的睫毛轻颤，心里已经猜到了即将到来的分别。

&esp;&esp;果不其然，唇上一凉，她被拥入了一个结实有力的怀抱。男人抱着她的力道似是想把她揉入骨血，贴着她耳边的呼吸声低吟而沉重。

&esp;&esp;声音越来越清楚，廉晟眸光一凛，不假思索地撩开她的长发，在她的锁骨上轻轻一咬。

&esp;&esp;坚硬的牙齿磕着她的锁骨，虽力道不重，但多多少少还是有强烈的痛感。

&esp;&esp;黎冉“嘶”的吃痛一声，眉眼落满不解，“你干嘛咬我”

&esp;&esp;廉晟没着急回答，而是俯身沉默地替她捡起掉落在地的帽子，干脆利落地扣在她的脑袋上。

&esp;&esp;就着这个姿势，他敛眸几近抵着手背，薄唇一张一合，那温柔的解释一字不落地随风飘入女生的耳中。

&esp;&esp;黎冉攥着他的衣袖，眼眶通红，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因为那句话的触动。

&esp;&esp;蓦地，落在眼前的阴影尽数撤去，原本被挡去的光线在顷刻间铺在了她的身上。指尖的军绿迷彩随着光线的覆盖悄无声息地溜走，没有一点告别的征兆。

&esp;&esp;她看着空荡荡的掌心，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esp;&esp;再次抬眸的时候，男人挺拔的背影已经模糊不清。不是距离的遥远，而是水雾的肆意弥漫，错失了他离去的身影。

&esp;&esp;黎冉一抽一抽地哭着，强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突破牢笼的禁锢，不值钱地往下掉。眼尾的绯红落在白皙的脸颊上愈发令人心疼。明明周围没有一个人，可她还是伸手捂着嘴，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esp;&esp;那个瘦削的身影在路灯下渐渐蹲了下来，被刻意压低的哭声下，她自始至终一直凝眸盯着远处，仿佛在倔强地不肯暴露脆弱。

&esp;&esp;她后悔了。

&esp;&esp;分别时害怕不舍加剧而不敢看他，等真的离开却后悔自己如果方才仔细地看看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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