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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1页）

&esp;&esp;“还说这个干什么啊，”王浩然乐了，“不过你这眼睛真要去看看了，怎么总出问题。”

&esp;&esp;“看过，没查出什么问题。”

&esp;&esp;季成阳习惯性摸摸纪忆的脑后，示意她一起离开。

&esp;&esp;纪忆却听得忧心，刚才看交响芭蕾的心情都没了。

&esp;&esp;王浩然笑：“那也不能拖着，去做个彻底检查吧，最近也别开车了，”他说着，又忍不住嘲了句，“你也够逗的，刚才回国就来看天鹅湖，你侄女呢？怎么就小西西一个人？”

&esp;&esp;“她说今天补课。”季成阳说得这句，纪忆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esp;&esp;“她们两个不是一个学校，一届的吗？”

&esp;&esp;“她学理，我学文，”纪忆忙补了句，“平时比我忙多了。”

&esp;&esp;王浩然没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一句又一句问着季成阳回国之后的安排，当然也很关心他忽然眼睛出现的问题。纪忆在他们的对话中才知道，原来这场表演刚开始，季成阳就觉得开始看不太清楚，这种情况在美国时也出现过，检查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esp;&esp;所以他认为是自己累了，一寸寸时光（2）

&esp;&esp;不知道为什么，季成阳这次回来特别忙。

&esp;&esp;忙到从那次看过天鹅湖，已经十几天没有和她联系了。她甚至开始有些心慌，是不是自己表现的太黏着他了，让他察觉了，就想要疏远自己？

&esp;&esp;眼前，是纸醉金迷，穷奢极欲。

&esp;&esp;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可乐杯，如此坐在纷乱复杂的迪厅里已经有四个多小时了。如果不是暖暖借着生日的借口，把她骗到这里，她怎么可能在此时此地坐在这个地方？

&esp;&esp;面前一只有凌乱的酒杯和酒瓶，各种酒。

&esp;&esp;身边没人，全去了舞池。

&esp;&esp;这是她第一次走进这种地方，暖暖的交友圈实在太复杂，自从上了高中，离开了那个大院，她像是突然从玻璃房进入真实的世界。眼花缭乱，只想要尝试任何没经历过的东西，尤其像肖俊如此挥手就是兄弟，动不动就在海淀几个附中或者重点中学前，将某个学生打到半死的人，简直被她当做了古惑仔里陈浩南一样的存在……

&esp;&esp;纪忆觉得嘴唇很难过，不像是在台上表演，专注的是演出，就自然会忘了这种东西带来的不适。她越坐越难过，从书包里拿出餐巾纸，擦着自己的嘴巴。

&esp;&esp;凌晨五点了。

&esp;&esp;她觉得自己已经困得有些晕了。

&esp;&esp;她起身，想去舞池找到暖暖，和她说还是走吧，大不了回宿舍去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睡，也好过在这里。这才刚起身，就被拉着坐下来。

&esp;&esp;付小宁偏了偏头，笑着在桌上放了几粒药片一样的东西：“看看这是什么？只能看，不能吃哦，我的乖西西。”纪忆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也不可吭声，就拿了自己的可乐喝。

&esp;&esp;付小宁两指捏着，放在她眼前。

&esp;&esp;她想不看都不行了，绿色的小药粒，上边还粗糙地刻了一只动物。

&esp;&esp;她透过药片，看到付小宁的眼睛。后者用下巴指了指远处几个抓着栏杆不停疯狂摇头跳舞的人：“这叫摇头丸，吃了就和他们一样。记住，以后出去玩，不要喝任何人给的东西。”

&esp;&esp;他忽然就把那东西扔了进她的杯子。

&esp;&esp;溶解的泡沫忽然喷涌上来。纪忆吓得把杯子放到桌上。

&esp;&esp;她第一次对毒品这种东西有认识，是在97年看了周迅演的《红处方》。那时候周迅还是演电视剧的演员，少女最美的年华败在了毒品之下。她记忆犹新，也铭记于心，对这种东西形成了生理上的恐惧。

&esp;&esp;而今天，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它。

&esp;&esp;在激烈颓废的节奏中，有女人紧抓着栏杆，形象地表演着吃下这种东西的后果。这比见到报道还要让人心底发冷。“我去年工读退学，去了一个小地方，想从做警察开始，可不是警校毕业，只能先跟着那些人混，”付小宁看她，“后来天天陪着他们喝白酒，喝到吐血，我妈才终于心软，让我回来了。”

&esp;&esp;纪忆不知道说什么。

&esp;&esp;她觉得真得呆不下去了，拿出手机要给暖暖电话，把她从舞池里叫出来回学校。

&esp;&esp;付小宁按住她的手：“我就想和你说说话。”

&esp;&esp;暖暖的电话忽然就打进来了。

&esp;&esp;付小宁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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