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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第2页）

&esp;&esp;光川讥讽地笑，这个撕毁完美洋娃娃的过程让他很得意：还以为是什么高贵大小姐，结果也□□一个。他点评她，不耐操，他不想再操了。

&esp;&esp;她安静地盯着他：我会好好表现的，求求你。

&esp;&esp;他被她的痴傻无畏取悦，应了声，就走了。

&esp;&esp;走之前，他冲她吐了口痰，刚好砸在她脸畔。

&esp;&esp;沿途光川踩断了地上一根细小枝蔓，她觉得她就是它，也被折断了，被腰斩，她命没了。

&esp;&esp;郁笛哭不出来，她仔细整理好自己，收拾好背包，坐在树下奋笔疾书，记录下这一切。后来，她见到了姗姗来迟的周老师，他们按照约定一起去作画。

&esp;&esp;玄微蹙眉：“原来你们那天见了啊。”

&esp;&esp;空弥双手撑脸，遏压着痛苦的记忆：“是，我几乎没看出她的异常，但注意过她小腿的擦伤和裙子上一些的痕迹，她说她走路太急了，摔了个跟头。我问她疼不疼，她说不疼。”

&esp;&esp;“我们玩到傍晚，回来路上，她把日记给了我，跟我说，让我暂时不要翻，一周后再看，她在里面写了一本小说，她是女主人公。”

&esp;&esp;“回到家后，我批完学生作业，越想越不对劲，想去她家找她又怕深夜惊到她父母，只能提前打开了那本日记。”

&esp;&esp;空弥手伸过来，替玄微翻页：“所有内容就结束在这里，这一页，她给我写了一封信，提前详细写下了她打算用自杀伪造成他杀复仇的计划。”

&esp;&esp;玄微顷刻失声。

&esp;&esp;【

&esp;&esp;亲爱的老朋友，我的周老师，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成为一条鱼啦，落在春天的水里，不用再经历酷暑与寒冬了。

&esp;&esp;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因为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完成，我有一个绝妙的计划。

&esp;&esp;我要去找我的情郎，我要再次约他去后山的水库旁，我渴望再跟他有一次美妙的鱼水欢愉而不是白天那样，我会在这次体验后像个女人一样跟他有所争执，我会在这种仿佛情人夫妻间才应有的争执里装作失足坠水，我会留下许多挣扎的痕迹，我会被他的体味与□□充满，我会亲手毁了他，让他为我殉葬，而我将会是永远的受害者。

&esp;&esp;老朋友，如果你提前看到这封信，可千万别来找我，即使我被救活，我也会自杀，无关□□之上的羞辱，是我的心脏已经停止了呼吸，今日午后，郁笛就成了一具没有脉搏的尸体。我要消失的悄无声息，又轰轰烈烈，我不会再回家，我不需要父母好友的治愈，不需要正义勇士的声张，我不信时间的能量，时间让我得到了一切吗，还是说毁灭也是时间的一部分？我在时间里被破灭了，彻彻底底地撕裂了，我无法再拼凑残肢像无事人一样活着，有裂痕的瓷瓶再也装不进清水与鲜花了。

&esp;&esp;老朋友，祝福你的小朋友吧，祈祷我可以成功。

&esp;&esp;老朋友，你猜他会不会救我？我想他不会，他会跑得远远的，地上都是他疯跑的鞋印，我会在水里笑着看他落荒而逃。

&esp;&esp;老朋友，你可千万别来捞我呀，鱼上岸了，就会搁浅，再也活不成了。

&esp;&esp;这是我们之间的，因为案件性质太过恶劣，他平时就是众人眼中的渣滓，所以也没人相信他嘴里是郁笛勾引在先的鬼话，两个人云泥之别，都没看到过他们有交集，而郁笛曾经爱恋过他的证据全在我手里。”

&esp;&esp;“那会我以为光川被判刑，她就会离开，结果她还在，我以为她走不掉了，因为她犯了罪，我们都是罪人，不配在人间度日。我自觉对不起妻子，结束婚姻出家，希望可以超度郁笛转生。我一走，郁笛就跟来了寺里，陪伴我几年，那会，我才意识到，她是怕我因为她想不开，心里总有个死结。”

&esp;&esp;空弥慢慢起身，搬来一只铜盆。

&esp;&esp;他弯腰拿起玄微面前的日记本，掂了掂，道：“当时就想处理掉，可是舍不得，她是那么饱满的一个女孩啊，到现在我都感觉不到她的陨落与消亡。”

&esp;&esp;空弥回头看玄微，面目有种超脱的温谧：“她真成了一条鱼么。”

&esp;&esp;玄微顿了顿，形容地更加具体细节了些：“准确说，是一条红鲤鱼，养在不错的人家。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想办法把她弄……接回灵缘寺，让你们继续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esp;&esp;“不用了，”

&esp;&esp;空弥把日记本丢进铜盆，拉开木屉，取出一盒火柴，“让她好好活着，不要打扰。我履约造福故土，她得偿所愿成了鲤鱼，我有幸知悉这些，已是最圆满。”

&esp;&esp;他动作一直慢慢腾腾，好似身体里已没有多少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