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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再访铩羽寺（二）“少了什么？”“不知道，就是感觉少了。我的出嫁，失子，都是这个陈氏一手策划的。可以说，如果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但是那天看着她吃下了有毒的荷花糕，看着她一点一点的喘不过气来，就静静的看着她毒发，她绝望，仇恨的眼神就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的脑海里。我时常都能看见这一幕，但是心中的感觉又不是懊悔，我也说不出来什么。”“夫人，有个成语叫做棋逢对手，你可知道？”“自然知道，怎么了？”“这就是了，夫人和这个陈氏的关系就是这个成语。”“怎么讲？”“这世间知己最难求，夫人难道不觉得这个陈氏很了解你吗？她就是你真正的对手。现在你的对手死了，你自然觉得空虚。”“对手？她是我的对手？不！她是我的仇人才对！她杀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就是被她害死的！”“是，夫人孩子的死是和她又关，但是夫人怎么就这样确定，你的孩子一定是她害死的？万一她只是一个推波助澜的人呢？夫人很清楚陈氏的每一步要做什么？甚至比她自己都要了解她自己。这就是真正的棋逢对手。”清欢说道，“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一知半解，看来我是跟着高深的佛法没有缘分了。”“不，夫人，这不是佛法。不过是尘世的一些道理而已。夫人理解不了说明缘分还没有到。不必着急，缘分到了总会明白的。”“好了，不和你在这里说这些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呢。”“何事？”“太医说我还有五年，我想知道这五年应该怎样过？”“夫人，你从来就不是一个任由别人摆布命运的人。你现在倒返过来问我这个问题，真是奇了。”“就是因为我从不任由别人摆布，所以我才不知道这最后的五年应该怎样过？”“这五年？真的很重要吗？夫人在这里还有这样多的牵挂，当然不知应该怎样做，夫人不如想想自己还有没有什么想做但是没做的，趁着还能走得动，去走走。其余的时间就好好的弄孙为乐吧！人的一生有了夫人这样的成就，也就没什么可遗憾的了。”“谁说没什么遗憾的？我这一生遗憾的事情真是太多了。”“那不过都是自己的心瘴。其实，夫人你真正担心的其实是回去之后的事情对不对？你担心回去之后，还要将这样的人生再来一遍对不对？”无戒这话不偏不倚的说道了清欢心上，清欢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对，你说的对，我害怕过那样的日子。我习惯了受众人敬仰了，再让我回到那样的日子，我不想，也不愿。”“这是人之常情，但是夫人既然有能力有了今天成就。那么这段人生所赋予夫人的内在，到了那边也能帮助夫人再创辉煌。夫人在这里延续了林清欢的人生，而林清欢作为回报送给了夫人这强大的内心，夫人可以在那里走出自己想要的人生。”“自己想要的人生？我要的不过就是一人，一屋，些许花草，无忧的生活而已。给我这样的高位做什么？”“夫人担的起高位，又为何不要呢？”正文无眠“担得起？为何要我来担？我不过是个女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夫人，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的说不清楚，夫人来这里之前也没有想到自己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夫人回去之后又会是这样的，现在也不得而知。既然不得而知，又何必去想呢？”“是啊！何必去想呢？”“夫人，走的时候记得带好镯子。千万记得。”“可是这个镯子是我祖母给我的，如果我不留给我的孩子，这个镯子还能不能到我家里我都不知啊！”“你还有一只镯子不是吗？”“什么？”“这镯子是个灵物，没人知道它会去哪，夫人只管带着它，至于其他就要看这镯子自己了。夫人，不可妄测天机。时间不早了，日头都下去了，夫人该回去了。”“大师这是赶我，既然在大师这里惹了厌烦，那我就早早的离了。”清欢下了楼梯，秋蕙带着人在下面等着。见清欢下来的时候说道，“大人，怎么这样的久？太阳都下去了。”“真是不知不觉的就过了。会去吧。”“小姐把披风戴上，起风了。”清欢回到倚梅园天已经完全黑了。秋蕙服侍清欢梳洗，清欢应今天走的路多了一点，这腿就肿了。清欢看着自己浮肿的双脚。叹了一口气说道，“秋蕙你看我的脚肿的像个馒头。我今天不过上了一个铩羽寺而已。看来我真的是不中用了。”“小姐这是大病初愈，这铩羽寺几百级台阶走下来，自然是要肿的。”“行了，你不用宽慰我了我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这我知道。我当初就是走再多的路脚也不会肿。现在这样真是不行了。”“小姐你要听话，要好好的休养，只要好好的休养，小姐的身子就能好起来。”“我就只有这几年了，休不休的又是有什么所谓？”“小姐······”“好了，我要歇息了。秋蕙，扶我坐到床上去。”秋蕙服侍清欢躺下，清欢心事重重的说道，“秋蕙，你去睡吧，没事了。”“是。”清欢闭上双眼，眼前就这样一幕一幕的回忆着一点一滴，这青纱帐里，从一个人到两个人再到如今的一个人。今夜的清欢难以入眠，眼下事情一件一件的做完了，清欢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只能躺在床上回忆着过去，设想这着自己回到现代，应该是怎样的景象。是不是还要回去应付那些难缠的业主。原本一直期盼着回去，但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了，自己却不知何去何从了。回去，就是重头再来。但是就算自己延续了生命，也是注定了要有死亡的这一天的。所以回去的命运是注定了的。清欢无奈，只能闭上双眼静静的想着，从天亮到天黑，清欢也没有抉择出来。早上秋蕙带人进来，清欢问道，“秋蕙，今日天气怎么样了？”“小姐，今日是你喜欢的微雨天，微微的小雨，还带着一点风，舒服极了。小姐梳洗了，去看看吧！”“不看了，虽说现在不是严寒的天气，但是我怎么觉得身上到处都是冷飕飕的呢。我今天就想在床上躺着。”正文看望秋蕙替清欢盖好了被子，说道，“小姐这次生病不比之前，这怎么都好不了了。要不还是请杜太医来看看吧。”“不必了，请什么杜太医啊。我现在已经没有官职了，这样劳动杜太医容易遭人非议，再说木已成舟，又何必挣扎？”邀月站在门口说道，“大人，嫮儿小姐回来了。”“快，让嫮儿进来。”“是。”杜嫮和雁语走进来，说道，“母亲，母亲。最近身子怎么样了？”清欢靠在床上说道，“什么怎么样了？我还能怎么样？不就还是这个老样子？总感觉身上透着风似的。”杜嫮坐在床边说道，“母亲这是大病初愈的症候，不妨事的。”雁语递上一个木盒子，杜嫮接过，打开来。杜嫮说道，“母亲，这是谢懋前日里四处寻来的补药。专门拿来给母亲的。母亲把这些都吃了。身子自然也就好了。”“都说女儿是娘的小棉袄。看看，还是嫮儿贴心。不比你那哥哥成天就让盈盈在这里伺候。自己几天也来不了一次。”“母亲，你这就是十足的偏心了，不是？见着我还说着哥哥。”“好好，不说你哥哥了，只说你。你是我的心头肉。你和谢懋怎么样了？过的可好？”“府中的大小事务是十分的多。好在他对我还是好的。母亲，我现在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是吗？那可要好好的保养啊！秋蕙！快叫太医来请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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