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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第2页）

&esp;&esp;“这许多年来，死在我手中的和因我而死的，早就不止那些，当时当日对我而言……已经不算什么了。”

&esp;&esp;然后观亭月头也没回，径直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esp;&esp;空落落的小院，只留下他一人。

&esp;&esp;观行云看燕山像是也怔忡了好一会儿，不知是在想她说过的话，还是由于什么沉默地反省自我。

&esp;&esp;他自然清楚对方存着什么心思，但依旧为此感到些微的诧异……

&esp;&esp;毕竟，十年多过去了，如果燕山不是虚情假意，那无论如何，这份执着终归是能让人动容的。

&esp;&esp;打从少年时起，观行云就瞧出来这小子对自己的妹妹心术不正。

&esp;&esp;尽管在那个年月间，将军府的男孩子恐怕都多多少少恋慕过观亭月。

&esp;&esp;她打小爱闹腾，性格几乎是照着观林海一个模子长出来的，又仗着自己功夫好，颇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意思。

&esp;&esp;家里没人管她，也没人管得了她。

&esp;&esp;观行云成日里闲来无事就喜欢带着她出去野，掏鸟窝，猎山鸡，借惩奸除恶之名打架斗殴。

&esp;&esp;大概是两个人年龄相差不大，观亭月和他这个三哥还挺玩得来。

&esp;&esp;约莫是在她长到十二岁上下，观行云便逐渐留意到，某个叫燕山的少年总是时不时地出现在视野里。

&esp;&esp;仿佛只要有观亭月的地方，他都会在。

&esp;&esp;可他又不像那些油嘴滑舌的臭小子，黏在人跟前口若悬河地滔滔不绝，平白惹人厌烦。

&esp;&esp;往往这一类人，还不等他这个兄长出面威吓，就已被观亭月火冒三丈地赶跑了。

&esp;&esp;但燕山不同。

&esp;&esp;他就算黏也黏得毫无存在感，有时候她和人聊了小半日，才不经意瞅到角落里的男孩子，然后讶然唤他：“燕山？你在啊？过来吃桃儿啊。”

&esp;&esp;十四岁前的观亭月还没有与人订婚，家中的兄长也好，双亲也好，在男女大防上极少对她约束什么。

&esp;&esp;身在军营，处境特殊，再顾及那些未免太小家子气。

&esp;&esp;常德将军府每日的课业都安排得很满，通常是早起操练，下午阅读兵书典籍，傍晚两人一组比武切磋。

&esp;&esp;唯有吃饭前后的零碎时间是自由的。

&esp;&esp;而观亭月因战力悬殊，被考校的校尉明令禁止，不得参加比试，以防她伺机行凶欺负人，所以傍晚她只能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练鞭子。

&esp;&esp;等她自己玩够了，考校却也还没结束，便锤着酸疼的腰板拖着步子走到院子里。

&esp;&esp;观亭月懒得要死，又惯爱使唤人，一进门瞅见燕山木头桩子似的杵在角落，眼前瞬间亮起来。

&esp;&esp;“啊，燕山！”她揉着脖颈，转动脑袋，“你在太好了。”

&esp;&esp;“快过来帮我捏捏肩，我都快累死了。”

&esp;&esp;后者呆讷许久，手指对准自己，“我？……”

&esp;&esp;“是啦是啦，就是你啦。这里连半个鬼也没有，还能有谁。”

&esp;&esp;观亭月把“凶器”一扔，利利索索地在廊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咸鱼一样地趴在上面，将脑袋搁在臂弯间。

&esp;&esp;那姿态，感觉下一眼她就能睡得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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