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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第3页）

&esp;&esp;边斜照旧穿得很厚，跟车里的程白挥着手，目送她将车驶离街道。裹了风衣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被拉得很长，灰色的长围巾被风拽着向一边偏去。

&esp;&esp;他慢慢把手放下来。

&esp;&esp;然后才抬头，看了看欲雪的晚天。

&esp;&esp;真的下雪了。

&esp;&esp;车里开了空调，程白一抬头就看见了那飘落在挡风玻璃上的细雪，微微怔了一下，下意识往后视镜里看去。

&esp;&esp;边斜立在路边的身影已经瞧不见了。

&esp;&esp;转上深夜的淮海路，没了白日的繁华，只有零星的车辆从路上驶过，竟透出点无端的寂寥与落寞。

&esp;&esp;程白往前开了很久，看着一道道经过的红绿灯，满街都是圣诞的气氛，但不知为什么，她脑海里浮出的竟然是先前那一道立在路灯下的身影。

&esp;&esp;边斜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esp;&esp;她原以为自己很清楚，但直到同桌喝粥的某一个瞬间，她才发现，这个人可能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esp;&esp;心里有什么莫名的东西堵着。

&esp;&esp;雪也越来越大。

&esp;&esp;程白握着方向盘，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经抽了，竟然直接一打方向盘，往回开去。

&esp;&esp;没五分钟就转回那家粥铺。

&esp;&esp;路灯下空荡荡。

&esp;&esp;粥铺那有些上了年纪的老板，正关上店铺外层的卷帘门，见她返回，有些意外：“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esp;&esp;程白坐在车里，看见周遭冷清而寂静的街道，慢慢靠回座椅，才发现自己这一路竟然都是紧绷着的。

&esp;&esp;这一下，便笑了出来。

&esp;&esp;她向那老板摇了摇头，重新踩下了油门，只淡淡地道了一声：“没什么。”

&esp;&esp;作家的劣根性

&esp;&esp;在感情上，或者说在一切事情上，程白都觉得自己是一个理性且主动的人。

&esp;&esp;主动，是有兴趣就会去尝试；

&esp;&esp;理智，是尝试之前考虑周全。

&esp;&esp;因为主动，她欣赏肖月；因为理性，她能平静地与方不让论交。

&esp;&esp;但主动和理性有时是矛盾的。

&esp;&esp;绝对的主动绝不理性，绝对的理性绝不主动。

&esp;&esp;所以人生会充满意外。

&esp;&esp;因为总有那么一两点不受控的情况出现。

&esp;&esp;冷静下来后，程白觉得自己驱车返回去找边斜的这个举动，就十分地不理性。

&esp;&esp;不能否认的是，她对边斜有兴趣。

&esp;&esp;但这种兴趣未必能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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