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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2页）

&esp;&esp;只见他虽然神色桀骜，却有一分世家公子的贵气，与江湖草莽之气不同。年纪虽轻，然而身躯已经发展到年龄前面去了，肩宽腿长，一看就是习武的好苗子。

&esp;&esp;胡亥挥手止住李斯的斥责，笑道：“李卿何必苛责幼子？莫要吓坏了朕的好儿郎。李甲，朕看你不是来请罪的，是来请功的？”

&esp;&esp;李甲见皇帝维护自己，只一句话就让父亲不敢再说，不禁又是感激又是崇拜，此刻见问，急道：“小臣真是来请罪的。”

&esp;&esp;胡亥笑道：“当时若不是你那一剑挥来，打偏了飞来羽箭，朕这会儿只怕已成了孤魂野鬼，哪里还能治你的罪呢？该请罪的另有其人。”

&esp;&esp;事发于咸阳城中，咸阳令阎乐难辞其咎，他却不曾来请罪；连赵高也未曾露面。

&esp;&esp;这念头在胡亥脑中一闪而过。

&esp;&esp;他岔开了话题，“你说，朕该怎么赏赐你才好呢？”

&esp;&esp;李甲有点发晕地仰脸望着皇帝。陛下是那样年轻亲切，甚至比他家中兄长还要亲切——可是陛下又是那样尊贵。他跪在地上，手指扣紧了砖缝，也许是紧张，也许是激动，有点说不出话来。

&esp;&esp;胡亥笑道：“你小小年纪，已经做了中郎将，朕可不知道该再封你做什么了。”

&esp;&esp;李甲脑中一热，冲口而出道：“小臣愿随章邯将军出兵，为陛下讨平叛逆！”

&esp;&esp;李斯只觉眼前一黑，一个长子在前线还不够，小的也跟着添乱。他颤颤巍巍道：“陛下，犬子无知……”

&esp;&esp;胡亥不理会李斯，对李甲笑道：“看来你父亲尚不同意啊。”

&esp;&esp;李甲看向父亲，还要再请出战。

&esp;&esp;胡亥挥手止住了他，笑道：“什么时候，你过了你父亲这一关，再来跟朕说。至于赏你什么——这样，朕准你进朕的兵器库，任你挑选一样入眼的兵器，如何？”

&esp;&esp;禁中兵器库，尽收天下利器，是习武之人的梦想之地。

&esp;&esp;李甲大喜，伏地谢恩，倒是把自己来请罪的事儿给抛到脑后了。

&esp;&esp;李斯见幼子退下，终于松了口气，也要随着离开。

&esp;&esp;“左相留步。”胡亥唤住了他。

&esp;&esp;李斯回过身来，“陛下还有吩咐？”

&esp;&esp;胡亥轻抚眉骨思索着，淡声道：“劳烦左相大人，为朕讲一讲灭楚之战。”

&esp;&esp;秦二世这完

&esp;&esp;李斯老成持重，不似叔孙通当即便开讲，而是先道：“不知陛下想听的，是关于灭楚之战的哪一方面呢？是用兵，筹粮，国政还是彼时天下大事？”

&esp;&esp;胡亥道：“朕从前说过，朕不是生来就会做皇帝。虽然欲向先帝求问，却到底阴阳两隔。左相为先帝肱骨之臣，随侍左右，该是最了解当时情状之人。便譬如朕是当日的先帝，要打灭楚之战，你会如何为朕分析谋划？”

&esp;&esp;李斯听明白了，新君这是要学帝王之道，不是坏事儿。

&esp;&esp;而新君愿意向他发问，总是对李氏有利的倾向。

&esp;&esp;于公于私，李斯都会竭尽所能、倾囊相授。

&esp;&esp;李斯一欠身，抚着白胡须，陷入了回忆。

&esp;&esp;“当时六国之中，赵、燕、魏、韩都已被灭，只余楚、齐二强。当时摆在先帝面前的第一个问题便是，先灭楚，还是先灭齐。”

&esp;&esp;胡亥道：“先帝选择了先灭楚。”

&esp;&esp;李斯道：“是，先帝选择了先灭楚。”

&esp;&esp;胡亥又道：“楚国实力并不弱。”

&esp;&esp;“的确不弱。非但不弱，还很强。楚国兼并了鲁国，地处东南，实力强劲。”

&esp;&esp;“但先帝还是选择了先灭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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