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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难道希望我留下?&rdo;我眨着眼,有些不明白他们这些男人。抢得时候可以纷纷扯下骄傲,这会儿反倒又大义凛然的你推我让了。顿了顿,他像是看明白了我的意思,轻笑:&ldo;我当然希望你最后选择的人会是我,可我不想你误会他,更不想用这样的手段来赢。始终瞒着酒庄的事,是不想你担心,更是不想胜之不武。&rdo;难怪他会比劭王来的晚,怕是先饶去了酒庄,没料到还会有第二批人马直接来截我。该是在临阳听到消息,这才让班泉善后,自己快马赶来的。&ldo;没有什么胜败,你们男儿家唯一的战场不就是天下吗?女人,何足挂齿。何况我不是东西,我是人,不管最后做了什么决定,都跟你的胜负无关。我只是不想成为王爷的阻碍,不想让他以后怨我。不如在他最惦念的时候离开,走吧,不是说二娘重病吗,还耽误什么。&rdo;&ldo;东西给我。&rdo;看了我眼,他接过我手上的包袱,转首,说得格外认真:&ldo;默静,天下是王公贵胄们的贪念。我不曾想过要去涉及这种成王败寇的游戏,我要的只是一份与心爱之人,执手偕老的云淡风清。&rdo;这晚,我们走的很平静。兴许是因为劭王和班泉依旧在相持不下,总之没有任何人察觉,就连别院里的家丁们,都未曾注意。端坐在马上,我仰头看了眼跟前的灯火辉煌,不敢想象明天一早,他若是发现我不告而别会是怎样的恨。我想起王爷曾经的壮志凌云,莞尔淡笑,也许有些话还是永远埋在心底,这样对谁都好。策马疾行了好些天,我和少清几乎都没休息过,每到一站也就只随意果腹,而后又上路了。到夏侯府的时候正值傍晚,金灿灿的云让我觉得刺目,缓缓归下的夕阳,让我联想到了这平静外表下,日薄西山的大昶。&ldo;大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rdo;少清跃下马,将缰绳交给一旁的家丁,过来搀扶下我。德功大概是得了通报,十万火急的冲了出来,没头没脑的大叫。见了我倒也不觉惊讶,怕是少清早就来信知会过了。招呼了声后,他上前接过我们的包袱,就领着我和少清往府里走。一路上,刻不容缓的交待开了:&ldo;自打大少爷您走后,皇上就颁布了法令,重农抑商。生意大不如前倒也算了,赋税越来越沉重,一月要上缴好几回国库。老夫人没让下人通知大少爷回来,直到撑出了病。这病……也是熬了多时的,一发就不可收拾了,咳得厉害,大夫说是肺痨,累出来的……少爷、少奶奶快去瞧瞧吧。&rdo;谈话间,已经到了二娘的院子前。眼前慌乱的场景,让我联想到了晨姨离世时的模样,丫鬟们也都低着头,匆忙的进出,见了我们只顾得上行个礼,又忙开了。德功的话点到为止,主子的是非他不便开口议论。可我知道,肺痨是没药可救的。&ldo;都下去吧。&rdo;少清没再耽搁,直冲进了屋子,脸色苍白。霜姨在c黄头喂着药,环顾了圈屋里头的苍白混乱,少清遣退了所有丫鬟,口吻是冷静的。静得让我觉得有些惶恐,我与二娘并非太亲,在夏侯府的那段日子,她对我也始终未见好。可到底也算得上是亲人,眼下的场景,让我多少觉得心头泛酸。&ldo;娘,我回来了。&rdo;挨近c黄头,少清蹲下身,紧握住二娘的手。闻声后,二娘并未太激动,虚弱一笑。眼神就扫向了我,挣扎开少清的手颤抖着朝我伸来。犹豫了会,我看向少清,他冲我重重点头后,我才上前握住二娘,看她惨白的脸色,唇却红得可怕。可那红艳并非是润色,而是咳出的血丝,霜姨替她抹去了,转而又被咳了出来。好不容易稳住后,二娘才开口,气若游丝:&ldo;静丫头,回家了……回家了就好……&rdo;&ldo;二娘,静丫头回家了。&rdo;说着,我有些哽咽。家,好陌生的一个地方。夏侯府能被称之为家吗?隐隐的觉得讽刺,然而二娘的模样确实让我不敢再闹腾了。那一声像极了晨姨的&ldo;静丫头&rdo;,足够化了我所有的坚持。&ldo;莫霜,扶我起来。&rdo;挥了挥手,二娘这句话说得格外精神。让我和少清都不敢再说话了,心底都是清楚的,这是回光。若不是为了等少清回来,怕是二娘早就闭眼了。&ldo;丫头,二娘一直以为你不会跟少清回来了。&rdo;在霜姨的搀扶下,她勉强躺坐了起来,皮包骨头的手缓缓伸来,看得我心惊。不想再让她浪费力气了,我赶忙伸出手与她交握。真实的温暖由掌心传出,她这才仿佛安心了些,笑得很祥和:&ldo;上回给你的玉佩还在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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