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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隔壁三个孩子的笑闹声,蜜娘转头看双手枕于脑后的男人,他翘着脚怡然自得地晃着,哪还有刚刚心凉的模样。
“早就等着这天吧?”她推他笑他。
巴虎笑笑没否认,伸手揽住她的腰,“反正他们兄妹三个感情好,一起睡也如了他们的意。”
少了个娃,躺在床上感觉自在许多,伸手伸脚也不担心压着谁撞着谁了。
“快躺下,咱俩好久没独处一室了。”巴虎提上薄被子把两人盖住,躺好后冷着声音咳了一嗓子,隔壁立马就安静了。
察觉探到身前的手,蜜娘咬着唇伸手握住,轻声道:“还没睡呢。”
“我知道。”
薄被覆过头顶,鸦青色的中衣混着灰色的亵裤一同从木床上落到地上,绯红色的床单抓出一条条褶皱,随着外面呼呼而过的风声,巴虎试探地喊了孩子几声,没有回应,薄被便被掀翻在地,覆在中衣上。
风平浪静后,巴虎背靠在床柱上,手臂垂在床沿,夹起堆在床边的薄被,抖了抖灰,扔进床里侧盖在两人身上,缓了一会儿坐起来在黑暗里握住光滑细腻的小腿,不轻不重地给她揉腿,“这样不疼吧?”
“你要是用这个力度给吉雅揉腿,哈布尔就不会骂你坏了。”蜜娘屈着身,头枕男人的腿上。
巴虎垂眸盯着她,桌子上的油烛不知道什么时候熄了,他看不清女人的脸色,但能通过扑在腿上的气息推断手上力度的大小,更何况还有轻轻浅浅的鼻音,疼了鼻音就有些闷,他便挪了个位置继续按。
“另一只。”嗓音沙哑。
蜜娘察觉不对忙抬头,又被按了下去,腿也被紧紧箍住,一室的灼热还残留着余温,又骤然升温。
……
红木门吱呀一声,一个身影走出毡包,去灶房提出一壶热水和院子里的木盆。
“你洗,我去河里冲一下。”
蜜娘应了一声,随手扯下汗湿的床单扔椅子上,她还没洗完脚步声又进来了,在门外停顿了一下去了隔壁。
巴虎给油烛添上油,先抱了哈布尔出来把尿,他迷迷糊糊的,眼睛都没睁开,含糊地喊了声爹。
“嗯,尿吧。”他看了眼手上的小胖子,他跟吉雅长的不像,像其其格,也像自己,是个实心眼的傻小子。
他抱了小三子进去,进进出出两趟,床上睡的兄妹俩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作怪地喊了一声:“偷孩子了!”
眼皮动都不动,估计家被偷了都还能继续睡。
“其其格,吉雅。”他上手推,“起床尿尿了。”
两个孩子这才有反应,坐起来还是呆的,迷迷糊糊出去撒了尿,进来躺在被窝里了才反应过来床上还有一个人,“我弟怎么在我们床上?”其其格还没醒神,忘了睡觉前的事。
“马上就抱走的。”巴虎忽悠,给孩子盖好被子,甩飞的鞋捡回放到床边,等其其格和吉雅睡熟了才关门离开。
蜜娘正在铺床单,听见他进来让他倒水,“门先别关,敞一会儿。”
这一敞就是半夜,两人躺在床上说了没两句就困意上头,一夜酣眠到天亮。被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巴虎还没睁眼先皱了眉头,想起了门没锁的事,吓得一个猛子坐了起来,入眼的是个狗头。
“是你啊大黄,吓死我了。”巴虎大喘了口气,又倒回床上。
“天亮了?”蜜娘捂住干涩的眼睛,埋头在男人颈窝,“今早你做饭,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好。”巴虎顺手给她理了下散乱的头发,下床带大黄出去,它在家里也住了四五年了,夜里也不再睡在门口守着它的主人,能放心的随着狗群一起出去巡夜防狼,跟在大斑小斑它们身后撵兔子捉灰鼠。
他去河边洗脸,大黄在一旁喝水。他提水进屋做饭,它躺在木箱子边舔被露水打湿的毛爪子。他切肉的时候它走进来,无声地盯着切菜板上的肉,等着递到嘴边。听到毡包里哈布尔的哭声,它先他一步跑到门边挠门。
巴虎取了锁推开门,见它绕过他挤进去,忍不住冷哼,这个才是真正养不熟的白眼狼,他真是白给它开小灶了。
“爹。”哈布尔站在床边伸手要抱,眼泪花子都流到下巴了。
“咋还哭了?你哥你姐打你了?”巴虎摸了摸他的裤子,见是干的一把抱在怀里。
“才没有,我们是被他吵醒的。”其其格也睡饱了,自己溜下床穿小褂,顺手把小老三的外褂外裤拿到床边,“弟,你哭什么?”
吉雅也纳闷,好端端的哭什么,又都没招惹他。
哈布尔搂着巴虎的脖子已经不哭了,脚踩他腿上,穿衣裳的时候让伸手就伸手,让抬腿就抬腿。
“下来自己走?”巴虎问,他已经猜出来了小三子哭的原因。
“不,爹抱。”哈布尔现在特别黏着他。
“这时候不骂我是坏爹了?”他把他的小儿子扛在肩上往外走,往常哈布尔都是跟着他和蜜娘睡,今早醒来没看见爹娘,心里肯定是慌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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