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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1页）

&esp;&esp;秦嬷嬷办完明令仪吩咐的差使回去偏院，谁知快到时，偏偏遇到了心情大好，来梅园剪梅花的许姨娘。

&esp;&esp;她身后领着几个抱着花枝的丫鬟婆子，远远的就不屑地撇撇嘴，阴阳怪气地道：“哟，我以为这是谁呢，原来是秦嬷嬷啊。怎么，帮着着岚姐儿搬好家了，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主人假惺惺，走狗也跟着有样学样，装好人给谁看呢！”

&esp;&esp;秦嬷嬷牢记着明令仪的吩咐，她不在场时哪怕她们说得再难听，也不要与她们辩解起冲突，以免吃大亏。

&esp;&esp;虽然听到许姨娘找茬骂人，秦嬷嬷被气得够呛，还是强忍住了没有回嘴，绕过许姨娘想要离开，谁知却被她身边的丫鬟用花枝放在身前，呵斥道：“姨娘话都没有说完，哪有你走的道理，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esp;&esp;许姨娘抬着下巴，嘲讽地道：“明家教出来的下人也不过如此，都是徒有虚名。”她拿着梅花枝轻轻敲打着手心，绕着秦嬷嬷冷眼打量着她，嘴里啧啧有声：“听说你自小在明家长大，虽然现在老了吧，还是能看出年轻时还颇有几分姿色，不过怎么没有留在明尚书身边做小，反倒被打发出来做了陪房啊？

&esp;&esp;不过现在好喽，蔡老夫人死了，你对主子这么忠心耿耿，说不定求求她，还能让你重回明家，反正明尚书也没了妻子，正好成全了你。”

&esp;&esp;秦嬷嬷听到蔡老夫人没了，就眼前一黑浑身簌簌发抖，见许姨娘还不断出言诋毁污蔑，再也顾不得其他，拔高声音打断她道：“胡说八道！蔡老夫人才没事，你满肚子男盗女娼，自甘下贱甘愿做小，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要脸！”

&esp;&esp;许姨娘本来见岚姐儿被明令仪护着就满肚皮怨气，见秦嬷嬷不过一个下人，也敢这样嚣张骂自己，霎时气得跳脚，尖声道：“反了反了，给我打死她，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对主子不敬！”

&esp;&esp;她的丫鬟嬷嬷们立即围了上来，秦嬷嬷身边只带了个小丫鬟，她人机灵，见状先要溜走去搬救兵，却被她们抓住了不得动弹。

&esp;&esp;眨眼间着秦嬷嬷已她们拉扯推搡起来，混乱中有人拿着剪刀，狠狠对着她的背扎狠狠扎了进去。

&esp;&esp;这时门房婆子已回去偏院搬了人来，夏薇也急匆匆赶到了，她力气大，只伸手之间，就将人拨到了一旁。

&esp;&esp;秦嬷嬷背上的剪刀被拔了出来，血流不止，夏薇吓得面无血色，颤抖着手忙拿着帕子堵住了她的伤口。

&esp;&esp;明令仪心中说不出的难过，她先前想着蔡老夫人没了，能瞒秦嬷嬷一时是一时，加上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也没有功夫跟秦嬷嬷细说，乃至她乍听到蔡老夫人去世才会被激得沉不住气，与许姨娘闹了起来。

&esp;&esp;她压下心中的情绪，放缓了神情道：“你们今天做得很好，只要是我们院子的人，都不能被人欺负了去。夏薇，你去拿银子，今天上前救人的人，都赏一个月月例。”

&esp;&esp;婆子们忙曲膝施礼道谢，欢天喜地跟着夏薇去领赏了。明令仪回到秦嬷嬷住的偏屋，坐在床榻边握住了她的手，低头看着她额角边隐隐的银丝，脸颊上藏不住的皱纹，眼眶渐渐濡湿。

&esp;&esp;早年秦嬷嬷嫁给了庄子上的庄头，不过大半年就一场病没了，两人没有留下孩子，她也没有再嫁，只一心守在明令仪身边当差。她今年也不过才四十出头而已，却生生熬得看上去苍老得如同六七十的老妪。

&esp;&esp;明令仪来到这个世上时，睁开眼睛的无

&esp;&esp;霍让像是偷藏了松果的松鼠，脸颊鼓鼓成天偷笑着合不拢嘴，因为临近新年朝廷百官已经休沐，他有大把的闲散功夫发呆发傻，看得黄贵牙都快酸掉了。

&esp;&esp;他心中腹诽不算，还偷偷跟乾二嚼舌根：“圣上那是老房子着火，轰地就烧了起来，这把火太旺，真是烧得旁人都脸红心跳。”

&esp;&esp;乾二老实，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马上要立春了，宫里有许多野猫要开始整宿整宿的叫唤，跟你现今的声音差不多。”

&esp;&esp;黄贵被噎住，淬了他一口，一扭身走了。

&esp;&esp;真是夏虫不可语冰，寂寞如雪。

&esp;&esp;今冬已下了好几场雪，早起时雪花又已开始纷纷扬扬，看着庭院树梢上覆上白白的一层，霍让想到了明令仪滑若凝脂的雪肌，不觉得寒冷，反倒全身都燥热不堪。

&esp;&esp;她在做什么呢，新年将至，可曾退之快死了，她是不是又在殚精竭虑应付府里府外的人，姨娘，杜相

&esp;&esp;不管是年节还是平时，她的穿戴打扮都以素净为主，从不搽脂抹粉，因为要在府里低调求生。

&esp;&esp;不行，她的脸如果抹上了胭脂，雪白里透着粉红

&esp;&esp;霍让觉着自己再想下去，会思念成疾心会飞出胸膛。他推开窗棂，“嗖”一下窜了出去，黄贵傻眼，忙奔过去疾呼：“圣上你这是去哪？”

&esp;&esp;“去采梅花做胭脂。”霍让头也不回撒腿狂奔，暗卫羽林军忙呼啦啦出动跟在了他身后，先前去清理梅园，一时兵荒马乱。

&esp;&esp;林老夫人生前最爱梅花，杜琇每天都会亲自剪一枝回去插在花瓶里，权当对母亲些微的悼念。今天她才走到院子前，就被羽林军拦住了。

&esp;&esp;宫里有这么大阵仗出行的，也只有霍让，她没有争辩亦不敢反抗，转身就往回走。

&esp;&esp;霍让心情大好，就算是见到杜琇的身影，也没有如以前那样暴怒，只无视立在道旁曲膝施礼的她，如阵疾风经过她身边，头也不回进了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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